“我也知道啊。”所以她才跟母親提的嘛,只是好像找錯時機了。
寧妃頭痛地望著一臉不解表情的女兒,“你明不明白指婚是什麼意思?”
“當然知道,”欣晨失笑,母親也把她想得太無知了吧?“冷宮裡頭的阿姨們什麼都教過我。”其中一個還詳細地給她講解過春宮圖呢!
她走過去把母親拉回餐桌,“粥都冷了,娘,先吃了飯再說這事吧,不急於一時。”
寧妃被拉坐了下來,端著女兒捧過來的粥碗,簡直哭笑不得,她都嚇得六神無主了,欣晨卻若無其事地只記得吃飯!
女兒就這一點奇怪:做什麼事都慢慢悠悠地。
是她教育得太成功了嗎?自小不停地囑咐她要謹慎小心,先思而後動,看來女兒全都聽進去了,而且更加發揚光大!
“欣晨……唉!”寧妃放下碗,“娘現在怎麼還吃得下飯?到底是什麼回事?你父皇為何會突然想到要給你指婚?是誰提議的?是那些妃子們嗎?難道她們又想害我們?是不是?莫非,莫非那個人是其它公主都不肯嫁的,才會推給你?究竟是怎麼樣的人,你說呀!”
母親急促的一連串話聽得欣晨頭暈,根本插不進嘴,等母親停下後才道:“不是的,娘,那個人其實是所有的公主都爭著要的。”
“那究竟是什麼回事?”寧妃急切地拉著她。
唉,看來不說明白娘是沒心情吃飯了,欣晨一邊開口講述昨晚的事情經過,一邊將飯菜放回食盒,等一下再吃好了。
“這樣啊,那……那你豈不是得罪了所有的公主?她們一定會懷恨在心的!說不定很快就會伺機報復了!唉,你……你怎麼會抽到紅頭呢?天哪,老天爺真是捉弄人!”聽完後,寧妃不僅沒有安心吃飯,反而更加心神不定地低喃,“怎麼辦?她們一定會找事端來陷害你,使你不能嫁給東方蔚的。即使你嫁給東方蔚,你沒權沒勢,一定會被他欺負的!還有,你離開娘身邊,娘就不能照顧你了,萬一有什麼事,你連個救助的人都沒有!怎麼辦?怎麼辦才好?”
“娘,你不用想太多。”欣晨覺得母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凡事小心謹慎是應該的,但對於自己無能為力的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她再次把母親按在椅子上,慢吞吞地分析給母親聽:“擔心也沒有用的。父皇已經把話說的那麼絕,誰都不許有異議,我們當然推辭不了。其它公主若想報復,我們也阻止不了。放心,最多就是再被陷害進冷宮去陪阿姨們,和現在也沒什麼差別。至於東方蔚,他一定不肯娶我這個沒權勢沒後臺的公主,憑他的受寵程度和其它公主對他的痴心,應該可以說服父皇換人選的。”
女兒悠閒鎮定的口吻安撫了她,寧妃不知不覺間接過了女兒塞到她手裡的碗,無意識地把粥吃進嘴裡。
“再不濟,我果真要嫁給東方蔚的話也不打緊,反正他是個文弱書生,應該沒力氣欺負我。還有,律法規定,公主下嫁後若丈夫先逝,是要被接回宮的。若東方蔚有個不測,我就可以回來陪你了。”欣晨幫母親挾了一筷子小菜,接著說下去,“再說,父皇現在還沒下旨,東方蔚和其它妃子一定會想盡辦法挽回的,我們根本就不用操心。再不然,只要順水推舟,做一些讓東方蔚討厭的事,一定可以嚇跑他的。”有冷宮裡那麼多位不得寵的阿姨當榜樣,要討人厭還不簡單!
待欣晨慢悠悠地說完,寧妃也吃完了早餐。她想了半晌,覺得女兒說的在理,“可是,我總不踏實,欣晨,你還是到冷宮去跟你那些阿姨們商量一下吧。”多幾個腦袋也多幾個主意,雖說公主的婚事全由皇上和太后指定,但是也是可以試著想想辦法避過的。
“是的,娘。”雖然覺得阿姨們不可能出什麼好主意,但回去聚聚也好。
“事不宜遲,你今晚就去!”知道女兒向來拖拉的習性,寧妃不放心地催促,想了想又說:“不,還是我們一起去吧。”省得女兒慢吞吞地磨蹭,而她在這裡等得心焦。
“好。”欣晨應聲,一邊收拾著碗筷。
飯後收拾了母親的臥房後,欣晨來到宮後的樹林中,坐在一棵大樹下,低頭縫補手中的衣物。
這是她惟一的一套宮裝,已經穿了三年了,昨晚穿去赴宴,不料在抽籤時被別的公主扯破了一道口子。
就著初升的豔陽,欣晨仔細對比著手中的絲線和衣服的顏色,並照著衣料的紋路下針。這些是巧兒阿姨教她的,這樣可以將衣服補得看不出痕跡。
手拈細針靈巧地穿梭著,不一會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