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字眼;惹來他的抗議。
“哇;你寫什麼;這麼多筆畫;我可猜不出來是什麼字。”
“猜不出來就算了。”
“我明天要搬家。”
“搬家?”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被掃地出門了嗎?我姐夫說;他沒興趣養個吃閒飯的。”
“他和一一姐和好了嗎?”那條什麼都不是的紅線;不是他們的阻礙;她現在比任何人都清楚。
“和好?誰知道;也許有一天會吧。”
“你要搬去哪裡住?”
“白馬俱樂部的宿舍。”
“唉?什麼時候還有個那種東西的?你真的要去當牛郎嗎?”
“沒當過;試試看啊。”
“這種東西也可以試的嗎……”
“你不喜歡嗎?”探問的語氣。
“是啊;相當喜歡!”諷刺的口氣。
“我覺得也是;對了;我的隔壁住著頭牌呢;唯默的媽媽似乎很期待我搬進去似的。”
“……”
“怎麼了?”
“沒;覺得突然襲來一陣寒意。”
“吱”剎車擎的聲音傳來。
她一抬頭;發現已經到了自家樓下;她從車上跳下來;想要說什麼;卻抿了唇;半響;開口問道: “搬家要我幫忙嗎?”
他的唇上揚了幾分弧度;卻不是太欣喜:“不用;我的東西不多。”
“那;我上去了?”她指了指樓上;向他詢問。
他默然一笑;點了點頭;看著她往樓上走;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才掏出自己口袋裡的煙;點上一根;好半響;才吐出一聲自嘲地笑: “搞什麼;竟然客氣的我都親不下去;真要命。”
胡說(下)
她旋開自家的門;拖掉鞋子正打算往裡走;卻聽見老爸在客廳裡咋呼地接著電話: “回來了回來了;沒有丟;你找她有事嘛?有或沒有;你也給我句話啊;什麼都不說是什麼意思?”
她一聽;皺起眉頭;索性放慢了拖鞋的速度;慢條斯理地磨蹭起來。
“不動;你來接電話啦!”顯然被冷溫凍得不行的老爸;放棄了和非人類的師弟溝通的偉大任務;朝門口的她頻頻看來。
“我還在脫鞋。”她拍著褲腳的灰塵;繼續磨蹭。
“那我把電話擱這裡;你脫完鞋過來接;我去洗澡了。”為了撇清關係;他特意把聲音調大了些須;從沙發上跑到門邊;悄悄地給自己女兒打小報告; “你又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惹到你家師叔了;你不是說把飯糰找到送去給他了麼?他幹嗎從一小時前就開始拼命往家裡打電話;每次還都給我四個字;‘她回來沒’;後來;索性連四個字都省了;用一副欠扁的音調問‘到了’?你應付不了了;要去浴室取暖;冰涼涼的;凍死我了。”
老爸抱怨完;直接飄進了浴室。
她看了一眼擱在茶几邊佔線中的電話;繼續以慢動作脫著自己的鞋子;脫完鞋子走向客廳;倒了一杯熱水;慢慢地喝著;喝完了水;她回到房間;慢慢地換衣服;然後打著哈欠;慢慢走到沙發邊;坐下來;拿著遙控器開始選頻道看電視。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她把所有的頻道從頭到尾全部搜尋一遍;還在幾個八卦娛樂節目稍做了停留後;她的視線才轉移到被丟在一邊的電話機旁;皺起眉頭;用腳將它踹開了些;再把電視節目從尾到頭翻了一遍;這次在幾個俗透了的連續劇上稍微停留了一陣;一直到老爸從浴室裡擦著頭髮走進客廳;看到擱在一邊的電話機依舊被提起著。
“你打完電話幹嗎不放好?”
“啊?我忘了。”她瞥了一眼電話機;撩起聽筒;靠近耳邊。
沒有拖長了音的斷線;沒有佔線的嘟嘟聲;她咬住了下唇;逼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且若無其事: “喂?”
無人應答。
“喂!”
空曠的那頭似乎什麼也沒有。
“喂!!!”她皺起了眉頭;看來;她差點又多想了;還以為他會等她發完脾氣;本來嘛;她是一個多無關緊要的人!
“……”一陣均勻的呼吸聲從聽筒裡飄出來;之後;是一聲似乎很難受的呻吟; “唔……恩。”
他竟然睡著了?大半夜叫她來聽他睡夢裡呻吟嗎?好聽又怎樣;又不是特意發給她聽的;嗤!
“……你到家了?”又沉默了半響;他似乎在找回他的意識;然後;他用那把超然而迷茫的語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