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打電話找Anger,沒想到她一進門,他就受不了她身上那過分濃郁的香水味,頻頻皺眉,上床,始終進不了狀況,Anger試了又試,最後體貼地放下一句——“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沒關係,我下次再來。”
好勝的他,受不了激將法,硬是磨槍上陣,把自己弄得人仰馬翻。
在Anger饜足離開後,他越想越不對勁,自己的反應和幾個星期前相差太遠,他身體健全,心理是無障礙空間,問題出在……人不對。
沒錯,就是人不對,Anger的聲音太嗲,容易讓人起雞皮疙瘩,是她的矯揉造作讓他提不起胃口。
再撥電話,靳衣找來Avril,他要求自己進入狀況,閉緊眼睛,幻想畫面,在驕傲自己的成功之際,靳衣猛地發現,自己幻想的畫面人物居然是尹亮君!
好不好笑?他居然幻想尹亮君?她是發育不良的小女生耶,他幻想她?幾時起,他得了戀童癖?
再說,他抱了她幾十天,從沒有過非分念頭,他不過喜歡童年的味道,戀上她的乾淨罷了,怎麼弄一弄,把她弄成幻想人物?
Avril走後,他再無心工作,到樓下等她回來,他想有必要弄清楚想法。
“你沒工作嗎?這樣不好哦,我不在就偷懶不賺錢,等到月底付我薪水付不出來時,你就慘了。”她笑笑,把東西放在沙發上,走進廚房,拿碗筷盤子。
慘了?她以為她的薪水有多少?不過是九牛一毛,他在身上隨便摸兩摸,一不小心就會掉下滿地“毛”。
“我想你沒吃飯,幫你帶東西回來,這些是高油高熱量,偶爾吃吃可以,常吃會得心臟腦血管疾病,少碰為妙。”
看到食物,他才想起自己餓壞了,拿起筷子,不等人招呼,在胃袋受了一個月的荼毒之後,這些食物成了人間美味。
“你很餓?是不是中午沒吃?不用問也知道,我幫你準備的午餐還在鍋子裡,你動都沒動,蔬菜的顏色都醜了,我只好把它丟掉。這樣浪費食物實在很糟糕。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
她問,他不答,反正不管他有沒有聽過,她都會把故事從頭說一遍,逼他聽進耳裡。
“有一對浪費的雙胞胎姐妹,她們為保持身材,常常把食物丟進垃圾桶,幾年後姐姐死掉,妹妹花錢請人帶她去觀落陰。
到了地獄,她看見姐姐坐在幾十桶餿水中間,在吃發臭食物,妹妹問她怎麼回事,她說這是她在世間時浪費的食物,現在要把它們全吃完。
妹妹看了心生不忍,問她:“你還要吃那麼多桶啊?'姐姐說:”不!我只有手邊這桶,剩下的,都是你的。'
你說,可不可怕?所以人生在世不能浪費食物。“
故事未說完,垃圾食物全吞進肚子裡面,他滿足地喝著珍珠奶茶,人生再沒有什麼比吃飽更爽的事情。
揚揚空空的碗筷,他笑說:“我全吃光,沒有丟掉。”
“我說的是中午那些。”
“那些是你丟的,不關我的事。”他的推卸功夫不錯。
“不是這樣算的,那些是你的份,不是我的。”
“東西是誰準備的?”
“我。”
“誰丟的?”
“……我……”
“還有什麼疑問?”
再喝口珍珠奶茶,QQ的口感在唇齒間散佈,滋味美妙。
他笑望她,忘記自己要追究的答案。亮君就在眼前,飽飽的胃、飽飽的眼,他的人生在這刻滿滿的,是饜足。
“就是你們這種推論方式,難怪坐在餿水桶前面的都是女人。”她悶聲說。
“別忘記,閻羅王是男性。”
“男生主控人間世界,又要控制地獄天府,女生要出頭天,真的很困難。”
“那是什麼?”他指指她買回來的禮物,轉移餿水話題。
“枕頭啊,我幫自己挑的禮物,用我第一份薪水買的。”
“這裡的枕頭不夠你躺?”
他拿過她的枕頭細看,那是個ㄇ字型枕,做成一隻粗大手臂形式,這東西他看過,日本人發明的,專供單身女子使用,聽過可以增加安全感。
“你不覺得它的造型特殊?老闆說,這可以讓我增加安全感,就像小時候睡在爸爸媽媽懷抱裡的感覺一樣。”
“以前沒有這個東西,你睡不著?”他反問。
“也不是這麼說,是、是……還不是你害的,上次到墾丁,你逼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