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丁慧茹的心思,他訕笑:用你的話說,我連心都沒有,更不知道自卑了。丁惠茹把西瓜皮一扔,譏諷他:不會吧,這些天你不光是長出心來了,還學會用心思了。
好男不跟女鬥,我躲你行嗎。段玉剛見事不好躲到一邊。
丁惠茹衝他喊:吃完瓜掏錢,我又沒說請客!滿曉星趕緊往出掏錢包地:我該掏多少錢?老兄弟攔住她:她說著玩兒,她不在乎錢。在滿曉星沒來之前她丁慧茹是不在乎,可現在她在乎了,都是女人,憑什麼?丁惠茹反唇相譏:我怎麼就不在乎錢了,我還得給自己攢嫁妝呢,老兄弟,你從來就沒說給大夥掏錢買過什麼,財迷犯摳的人少說話。丁惠茹甩手離去。
滿曉星不解地看著大家,她已經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錢。 。 想看書來
我們的八十年代 第二章(17)
聞安極為尷尬,倒像是他做錯了什麼。
段玉剛打圓場:徒弟。聞安和滿曉星一起答應著。段玉剛樂了:我叫的是新徒弟。天晚了,今天的活動到此結束,趕緊回家吧。讓聞安送你。
你們誰也不用送我。滿曉星推起腳踏車,離去。段玉剛著急地推了一把聞安。聞安急忙追趕。段玉剛在後面高喊:走人多有路燈的地方。
聞安陪著滿曉星,推著腳踏車走出廠門。滿曉星很困惑地:你們之間關係挺奇怪的,好時特別好,可說翻臉就翻臉。聞安知道滿曉星一定是很不適應他們之間那種說風就雨的關係:這就是心直口快,工人之間說話特別隨便,就像老兄弟剛才說的話,他什麼事都敢開玩笑。
我不在意,我就是覺得丁姐說話總帶刺兒。嘴上說的很輕鬆,心裡並不是滋味。聞安咬緊嘴唇,沉默半天:她受過傷害,很深的傷害……你不知道吧?
丁姐是中專畢業生,進廠之後被分到技術科下屬的廠化驗室,一年後她和技術科一個姓劉的技術員悄悄戀愛了,那個男人騙了她,他有女朋友,而且都準備結婚了,可是丁姐不知道,三年前的那個夏天,劉技術員突然喝了敵敵畏,公安局從他身上找到遺書……他在那前後讓丁姐和女朋友同時懷了孕,他不堪壓力,選擇了自殺……他那個女朋友帶著家人來到廠裡,把丁姐打了一頓,廠裡鬧得沸沸揚揚,你想想看她當時是什麼樣的處境,她也自殺過,被搶救過來以後就發配到了我們車間。她確實不知道那個人有女朋友,滿姐,我們應該同情她保護她對不對?
沒想到看去一臉滿不在乎的丁慧茹竟然曾經有過這麼痛苦的經歷,已經她似乎很理解丁慧茹了:那你師傅呢,他也挺有意思的。不對,現在應該是咱倆的師傅了。
聞安眼睛亮了:我特崇拜我師傅,他膽子大,可有的時候心又特別細。關鍵是他孝順。對我師爺可好了。其實,他自己的父秦死後是師爺把他帶大的。我師父的爸爸是當年的市勞模,是跟我師爺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四車間就他們倆一手幹起來的。連裝置都是他爸設計的。我師傅一心想當他爸那樣的人。所以他對四車間的人都那麼好。
滿曉星陷入了沉思……
老皮和一夥人突然從黑暗處竄了出來,圍住滿曉星和聞安:我還以為二炮得出來送你呢,你們倆不是好上了嗎。
滿曉星沒有驚恐:躲開,讓我們走。聞安勇敢地護住滿曉星:有理講理。老皮迎頭給了聞安一巴掌:快去,喊你師父去!
聞安怒視他們,他用瘦小的身體保護著滿曉星,任憑他們的拳頭打在身上。
不遠處,丁惠茹躲在大樹後邊緊張地看著這一幕。她一路狂奔,找到段玉剛:老皮一幫人把聞安和滿曉星堵在門口,聞安已經讓他們打了……正在和老兄弟下棋的段玉剛扔下棋子二話沒說拔腿朝廠門口衝去。他老遠見到老皮幾個人已經把聞安踢到在路邊。段玉剛全身的血都湧到腦門上了,他衝過去三下五除二把幾個人撂倒一邊。這是老兄弟和丁慧茹等人也追上來。老皮等人突然都掏出別在腰裡的棒子:知道你就得過來擋橫,等的就是你。
段玉剛突然冷靜下來:想怎麼著,衝我來,讓他們走。老皮笑了:尿了,行呵,跪下給我賠不是,就在這兒跪下。丁惠茹撲上前,一把將老皮拽個趔趄:你打我,有本事你打我,今天你不把我打死你不是人。老皮惱羞成怒揚手就打,段玉剛緊緊抓住他的手腕子:咱倆那邊單論,曉星,老兄弟,你們把小丁摁住,我跟老皮說完話之前誰要再敢動手,我跟他手拉手睡鐵道!
我們的八十年代 第二章(18)
段玉剛硬是把老皮拽到遠處,眾人都停了手。
老皮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