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
“奴婢青梅(綠梅)拜見青姑娘。”車前已有兩名侍婢在等候,一見她出來就齊齊低頭萬福,聲音都十分嬌柔。
“起來吧!”雖然有點不滿意才兩個奴婢伺候自己,但想到自己能住這麼大的一所園子,青女的臉色還是略略緩和了一些。
“謝青姑娘。”兩名侍婢抬頭道謝,雙方目光一接,神情頓時各異。
兩名侍婢是明顯沒有料到一向眼高於頂的公子此次帶回來的女子竟然如此貌不驚人,說句實話,就是圓子裡的粗使丫頭都可能生的比她好看一些。青女則是根本就沒想到這兩名侍婢不但是對雙胞胎,而且一望可知,姐妹倆的容貌遠勝自己,才剛緩和一點的臉色立時又凝結如寒冰。
“公子吩咐了,讓青姑娘住臘梅閣,你們好生伺候。”車伕只交代了一句,就自顧自地趕著空車走了。
雙胞胎姐妹倆對視了一眼,默契地分站到兩旁,恭敬地揚手道:“青姑娘請。”
青女一言不發地跟著她們進入閣中,進入之後才發現裡頭是個四合院,東西北各有三間相仿,此刻背面和東面的門口正各自站著一個容貌同樣姿麗的丫鬟,見她到來,都詫異地咦了一聲,也不過來拜見,卻反手掀開門簾進去了。
青女的心頓時更加一沉,敏感地察覺到這個臘梅閣根本就不是自己一個人獨住。
青梅和綠梅也像是沒有看見她們一般,徑直地領著青女進入西廂房,沏茶遞帕:“青姑娘請先坐一會,奴婢們馬上命人準備熱水給青姑娘沐浴洗塵。”
青女板著臉點了點頭,兩女正待退下,外面卻已先傳來一陣笑聲。
“青梅綠梅,聽說公子爺今天又帶回來一位新妹妹是吧?你們怎麼也不給我們姐妹介紹介紹?”
隨著一陣濃郁的香風,兩位千嬌百媚的美人兒不請自入,正好和青女冷眼面對個面。
“啊,這位新妹妹面相好是英氣呢!”怔了一下後,左邊的一位粉衣美人率先掩口笑了起來。
“可不是麼?依我說呀,新妹妹不僅面相英氣,瞧這身段也是英姿颯爽的很,哪裡像咱麼姐妹一般猶若蒲柳之姿呢!”右邊的紫衣美人立刻笑眯眯地附和,說話更是綿裡藏針。
青女的臉色更猶如寒凍之冰,毫不客氣地反唇道:“我從來沒有姐姐,更不是什麼人的妹妹。”
“哎呀,還大的口氣呀!不當妹妹,難道你還想當姐姐不成?”兩位美人先是一愣,隨即齊齊地笑的猶如花枝招展,左邊的粉衣美人看起來更是差點兒笑得喘不過起來,扶著自己的丫鬟哎喲喲地連呼肚子疼。
“出去!”青女的耐心本來就不好,心中又早有一根刺,眼下忽然明白自己原來還抱著一絲奢望的與眾不同根本就是一場笑話,久抑的殺氣頓時猛地散發了開來,拳頭立時握緊,只待兩女再嘲弄一次,就要出手傷人。
她是真正刀口舔血的殺人,一旦殺氣外放就形同實質,兩位美人果然同時止住了笑聲,本能地有些驚駭。
“青姑娘,”千鈞一髮之際,青梅卻忽然淡淡地插口,“不管是梅築還是竹園或是蘭苑菊園,裡頭有一個不變的規矩,那就是動口不動手,若是哪位姑娘破了規矩,任憑多受公子爺的寵愛,也是難逃嚴懲的。”
說著,不理青女反覆變的臉色,又對兩位美人不卑不亢地道:“青姑娘旅途勞累,身體欠佳,公子也吩咐讓青姑娘好生休息,兩位姑娘雖是出於好心要增進姐妹情誼,此刻卻怕不是恰當的時候,不如改天再來相敘。”
她這一番話說的玲瓏八面有暗含威脅,兩位美人果然不敢再譏笑,草草地說了兩句場面話就帶著丫環走了。
待到兩位雙胞胎也退下,房內獨留青女一人,青女那緊繃的身子這才徒然崩潰地跌坐在地上,雙手掩面,強烈的自卑和無盡的悔意像潮水般地湧了上來。
她早就該明白以關鈞雷的條件,是絕不可能愛上她這個面貌普通的殺手,早就該明白關鈞雷接近她是有目的,早就該明白那一夜他的溫柔體貼,他看著她一身疤痕是那無比疼愛呵護的眼神,都只不過是一種勾引她背叛三皇子的手段而已。可從來沒有嚐到過什麼是幸福甜蜜感覺的她無法抗拒地就此淪陷了,甚至,哪怕之後他並沒有再碰她幾次,她還是一廂情願地認為自己在他的心中一定會是獨特的。因為,就算她無法和其他的女子一樣給他提供完美無瑕的身子,她也能憑藉多年的苦練為他效力,這一點從他主動開口要她跟自己回關家堡就可以證明。
然而,這一切卻都不過是一場天大的諷刺,梅竹蘭菊,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