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搖頭,低聲道:“我不想說話,二師兄走了,說話也沒人理我。”
它突然提到鳳儀,胡砂也無話可說。
還記得他臉上那奇異的笑容,像是把她恨到了骨子裡,那種恨如此深沉,令人心悸。他從前看她的眼神,一直是居高臨下,漫不經心的。
她知道他對自己有多麼蔑視,稍稍花點小心思小手段,就可以讓她感動得不行,用幾件漂亮衣服,幾根簪子,甚至幾隻燒雞就可以收買過去,全然交出自己的信任,毫不懷疑。
他以為也可以這樣輕易得到她的愛,令她苦苦痴纏。
可是他錯了。
他從一開始就錯了。只因他從未真正試著去了解她。
胡砂可以被別人的善意輕易打動,可是絕不會因為別人的惡意而畏縮。
爹曾經說,做人要坦蕩,無愧於心。別人對你好一分,你還他三分,這是感恩。別人欺你一分,你要比他硬三分,這是骨氣。
所以,如今應該輪到他嚐嚐挫敗的滋味。
胡砂摸摸小乖的腦袋,輕道:“二師兄走啦,只怕以後也不會回來。不過有我在,我陪你說話。”
小乖沒精打采地看了她一眼;“你?你才活了多少年,和你沒什麼可說的。”
它掉頭朝門口走,忽然又道:“你要去找師父,我可以揹你去,不過我不敢見他。”
五色澗就在門外不遠的山溝裡。
這裡一看便知是那種深山老林,幾十年也未必有一個人能過來,茅屋被褥什麼的,都是芳準用法術臨時幻化而出。出門便是大片竹林,胡砂伏在小乖背上,任由它輕輕躍起,風拂過臉頰,帶著溼氣。
周圍都是白茫茫的霧氣,因太陽還未完全升起,林中甚是陰涼。
遠遠的,只望見大片大片的嫣紅明媚,像柔軟的織錦,鋪在霧氣下面,原來那是一片桃花林。
小乖緩緩從雲頭降下,離得近了,才發現桃花林中間陷進去一大塊,五道澗水自林中流淌到這裡,飛濺而下,聲勢驚人。因朝陽初升,日光映在澗水上,那五道澗水泛出的色澤竟各自不同,或赤或綠,或青或紫,奇異瑰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