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胖子,有幾點看法說一下,您多批評。”
對方大度:“你說吧。”
楊景行說:“首先,我覺得歌詞太簡單了一點……”
對方嚴肅:“四零二,你也是寫歌的,創作這種事,靈感這種東西,其實有時候很難溝通,我不是說你沒能力體會我的作品,但是有些事畢竟是見仁見智的,有時候簡單的恰恰是最好的,跟做數學題一樣。”
楊景行說:“我同意您的看法,既然這樣,我建議您是不是把旋律再豐富一下,這樣效果可能會比較好,怕聽眾會覺得太單薄了……”
對方說:“聽眾?我從來不迎合聽眾,這個誰都知道。你們要是覺得不好就算了,我一堆約!”
……
楊景行堅持不屑,最後終於遇到一個靠譜的,但是這個也靠譜得過分了,聊了一個小時還不肯掛電話,簡直是想把四零二的作曲技巧和心得都聽一遍,而且對楊景行提的意見惟命是從,毫無藝術家氣節。
十一點多,甘凱呈輕輕推開了工作室的們,看見楊景行還在打電話就竊笑起來,他還在一旁偷聽,並做怪表情。
楊景行掛了電話後就笑:“太有挑戰了。”
甘凱呈得意:“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就因為你讓我覺得太輕鬆了……讓你體會一下,別太認真。”
楊景行懷疑:“你故意挑給我的吧?”
甘凱呈壞笑:“一般,大部分都這樣。”
兩個人就這個問題討論一下,甘凱呈說好多作者不是做音樂,而是研究音樂。真正專業的,應該還是買家要什麼樣的東西就能儘快給出個仈jiǔ不離十的。可是好些人呢,只是漫無目的地研究,碰巧得到一點成果了就以為那是他才華和汗水的結晶,至於這個成果是否有意義,就不管了。
專業的接了要求明確的單子,幾天甚至幾個小時之內就能給出東西,可研究者呢,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憋得出幾句像樣的。
甘凱呈認為這不是創作理念的差別,根本就是態度的問題,是專業理論知識的懸殊,和才華天賦什麼的無關。事實上,做出來的音樂出經典的機率比研究出來的要高得多。
在產業中做,會有各種各樣的要求,能讓作者學更多接觸更多,自然你就高階了。可是小作坊研究呢,停留在自己瞭解的小範圍內,結果出來的東西說好聽點是風格,事實上就是雷同。
甘凱呈語重心長:“要救音樂,就要做音樂,不能再研究了。”
楊景行懷疑:“你提醒我啊?”
甘凱呈嚴肅:“我是把這個任務交給你。”
楊景行說:“我還在研究階段。”
甘凱呈搖頭:“你是高階地做……其實道理大家都明白,但是做,我也不行,你行……你別笑,這是我幾十年悟出的道理!好作者,就是要能寫口水歌,也能寫《謝謝》!”
楊景行尷尬地笑:“就算你對我有一點點賞識,也別這麼吹噓自己的眼光。”
甘凱呈哈哈:“我甘凱呈這麼多好話,換一個午餐沒問題吧?”
楊景行點頭:“行,隨便你點。”
甘凱呈又說:“兩個男人?都帶助理。”
楊景行點頭。
甘凱呈離開,出門了還親自通知龐惜:“小龐,中午一起吃飯,你的頭請客。”
楊景行在後面叫:“不是說我請嗎?”
甘凱呈回頭確認:“就是你請。”
沒多大會就到午飯時間了,龐惜和楊景行一起下樓去邀甘凱呈和他的助理。甘凱呈助理叫蘭靜月,快三十歲了,臉蛋比龐惜好看一點。
兩個男人走前面,兩個女人跟著,都進了高管電梯。甘凱呈沒獅子大開口,決定就去楊景行和龐惜去過的那家吃個簡單的工作餐。
看樣子龐惜和蘭靜月比較熟悉,兩人聊得比較熱鬧。蘭靜月還比較羨慕龐惜,說她在樓上天高皇帝遠,又zì yóu又輕鬆了。
蘭靜月當著甘凱呈的面說龐惜:“以前全說我好玩,現在都改成羨慕你了。”
龐惜笑一笑。
甘凱呈說:“楊景行比我忙多了,成天腳不著地。”
龐惜點頭:“我儘量多幫一點。”
甘凱呈提醒楊景行:“不能讓小龐不做事,扣績效的。”
楊景行說:“蘭靜月也不恨你。”
蘭靜月得意:“我老闆最好!”又問龐惜:“你現在績效怎麼算的?加沒?”
龐惜說:“和原來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