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在後。
李然有著猛獸般的嗅覺,所以在看到那飛在最前方的白衣紗裙女子身影的時候,他的目光微微一縮。
這是一個表面冷傲、雙眼卻顯出了智慧色彩的女子。
儘管這是一個女子,而且還是李然認識的一個女子——因為第一眼,李然就已經認出,這女子正是那戰魂塔天路上的第二名‘明月’。
儘管這個女人美得令人窒息,但李然已經沒有將她當成是一個女子來看。
因為,任何將這名女子當成一名女子看待的魂者,一定會在她手中吃虧。
她飛行的速度看起來不快,飛得也不高,但呼吸之間,便已經越過了極遠的距離。
她身體四方的魂氣沒有半點擴散,這顯出了其極為強大的魂氣掌控之力。
而她的臉,如萬年冰雪覆蓋,除了冷漠,便只有冷漠。
似乎除了冷漠之外,她已經不具備其它的任何表情。
似乎這世間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足以讓她這冷漠的表情有所變化。
女子飛到了李然身前十米之地,然後靜靜落下。
這時候,李然才注意到,她身邊的兩名戴著面紗、身材妖嬈的女魂者,其魂氣如深淵一般深不可測,氣息沉穩,如猛虎收斂了王者的威凜一樣。
李然心中微微凜然,臉上卻同樣一副淡漠而平靜之色。
便在此時,又有四名魂者隨後落下,落在李然二十米範圍之內,與那白衣紗裙女子隔開了十米左右的距離。
這個距離,也是刻意保持著的。
李然在那四名魂者近前的時候,看到了那為首的男魂者的臉。
隨後,李然眼瞳有剎那的定格,之後便同樣是正常的打量。
李然表現得非常的平靜——儘管他的心中,其實一直都沒有平靜過。
這七名魂者的實力,其中最弱者也是胎魂境四重以上。更何況,其中那個最弱者,容貌和李然在戰魂塔之中斬殺的雲少宮的模樣,近乎於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容貌這種天生的東西,除非是遺傳和化形,不然絕不會相似到這個程度。
而後者,明顯也不是眼前的魂者可以隨意做到的,那變化形貌之手段,畢竟是更復雜的東西。
所以,李然在瞧見這俊逸青年的剎那,自是明白,他必定和雲少宮有關係。
但,李然沒有表現出分毫異常來。
他的目光收了回來,落在了那白衣紗裙女子的臉上。
李然目光之中充斥著冷淡之色,神態平靜而淡然,並無因為被七名強大的魂者追上而擔心什麼。
“你受過魂殤,還未恢復?”
女子迎著李然的目光,冷聲詢問道。
“是。”
李然回答道。
“你背上的劍,是一柄強大的魂劍,是一些離魂境的魂者才有資格使用的。”
女子又說道。
“但,我不是離魂境,卻已經在使用了。”
李然有道。
女子沉默了片刻,道:“劍,可以給我看看麼?”
“可以。”
李然說道。
隨即,他的手臂微微一抬,一股內勁陡然自手臂之中爆發而出,無形無色,卻平靜的握住那柄劍,讓劍自肩膀上飛下。
隨後,李然隨手挽了個劍花,以劍柄之位對準那白衣紗裙女子,接著魂氣一震,這柄重劍,便飛向了那女子。
那女子,正是夏明月一行人。
此時,夏明月見對方如此淡然性格,頓時心中莫名生出幾分親近之感。
再見李然非常隨意的交出如此貴重的魂器,臉色也沒有什麼忌憚之意,頓時心中也頗為佩服。
一個小小的細節,足以見證一個人的性格。
不論是對方心思深沉,還是對方心胸廣闊,至少,在為人處世方面,對方的做法,的確是很令人讚賞。
更遑論,站在這人面前,夏明月有一種奇怪的很平等的感覺,就好像他身邊蘊含著一種眾生萬物皆平等的規則一樣。
這種感覺,恰恰是夏明月喜歡的感覺。
所以,在蘊含魂氣之力接過這柄魂器之後,夏明月目光之中同樣沒有半分熾熱之色,反而只是帶著幾分欣賞之意。
她眼眸之中流轉著一種很認真的神色,手中的重劍在她手上,略顯得有些沉重和粗大,和她嬌小妖嬈的身材頗為不對稱。
但她感應這柄劍的專注態度和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