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每一句話，都說得不快。但這不快的話，卻有著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意韻。
妖離沉思了片刻，目光忽然充滿了可怕的殺機，道：“我毀滅了你的天賦，讓你的靈魂傷上加傷，大道魂殤如此慘烈，你心中不恨？我毀滅了你的恢復的希望精靈之淚，那應該是最後的精靈之淚，你不憎恨？”
妖離的話語之中，充滿著無比冷厲之色。
而且李然也知道，一旦他回答不對，他就會真正的死亡。
“恨有用嗎？恨只能表現自己的廢物和無力！精靈之淚在你手中是你的，你贈送給我，那是你對於我李然的恩德，你毀滅他，那是你的自由。你毀滅你的東西，與我何干？莫非因為我需要而你毀滅了他，我就需要仇恨你？這一點，很抱歉我做不到！”
“至於說你毀滅了我的境界的事情，技不如人，被人欺辱碾壓，正常不過的事情，勝敗乃常事，實力低微被鎮壓，那就努力修煉上去，然後超過鎮壓的強者，再討回公道好了。”
“這，也不需要恨。”
“恨，只會矇蔽自己的內心，讓自己陷入扭曲的心魔之中，無法自拔，於修煉，沒有半分好處，反而是一種心靈的桎梏，是修煉的羈絆。”
李然正色說道。
這些話，實際上也正是他自己的看法。
而這些話，也讓妖離那無盡的殺機，真正的收斂了起來。
第79章 萬古冰川
萬古冰川，比精絕古城更加寒冷，環境也更加的惡劣。
這種環境，也只有境界強大的妖獸才可以長久適應。普通魂者，除非是不想活了，不然絕不會來此地。
大地銀裝素裹，一片雪白，一直蔓延到了沒有邊際的遠方。
過了天泉符陣之後，李然便已經和夏明月作別，被妖離帶入了天泉符陣之中。
妖離的性格，李然已經知曉一二，所以對於自身的情況，他並不擔心。
而且，李然也不相信，十六歲無法踏破氣魂境，他就無法踏入氣魂境之境！
血色殘魂本就壞了一次又一次，這一次再次被打壞，李然反而想過了破而後立的情況，所以他沒有半點擔心。
這種情況，最不濟就是失去這一魂，他還有二魂七魄，還可以足夠強大。
而且這一魂失去的話，李然也想過將其煉化到胎元之魂之中，直接成就胎魂境境界，一步登天。
這些設想，也都是建立在一定的分析計算之中的設想，並非是妄想。
更何況，李然覺得，三魂既然越來越強大，那麼七魄的情況，只怕是會更加逆天。
有這樣的底蘊，有夢境配合苦修，他還需要擔心什麼？
在他人看來無比重要的氣魂境，李然根本就不那麼看重。
不過李然之所以如此，一來的確是讓夏明月早些回紫薇宗，斷了夏明月護送的念想；二來，妖離此人喜怒無常，而那採箋蛇妖，本身同樣喜好男女，夏明月一旦去了，絕不可能回來。
所以趁著妖離和採箋暫時沒有那麼變態的時候，三人能早些離開更好。至於第三點原因，則是李然自身的原因，雖然不看重血色殘魂，但畢竟三魂七魄的話自然更加完整，如果有一絲希望可以爭取的話，李然就不想放棄。
重不重要，和爭不爭取，並不衝突。
……
在雪地上空飛行，妖離沒有控制氣流變化，所以那種失重感、那種強大的氣流衝擊和一股股刺骨的寒意，讓李然的身體近乎於凍僵，他臉上七竅四溢的血水也都結成了冰，顯出了一條條的血色的冰凌的形態，他的嘴唇已經青烏了起來，彷彿時時刻刻都會死去一樣。
但李然從頭到尾都很淡然鎮定，目光從始至終都那麼具有神采與靈性，沒有半點的黯然之色。
這般情況，即便是妖離，也不由對李然多了幾分興趣。
“小子，你膽子倒是挺大的。”
妖離的語氣充滿了戲謔之意，在他看來，即便是有幾分興趣，那也只是對於螻蟻的興趣而已。
有興趣了，多看幾眼。沒有興趣了，一腳踩死即可。
“晚輩膽子一向比較大。”
李然平靜的說道。
“膽子大的魂者，往往也死得很快。”
妖離目光之中閃爍著殺意的說道。
“至少，晚輩現在還活著。”
李然說道。
妖離眉頭一挑，目光射出兩股殺戮之意，道：“莫非你以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