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姓親友之人;一概不見;方可平安了此一世。瘋瘋癲癲;說了這些不經之談;也沒人理他。前些年哥哥尋來許多食補方子,身體早已有所好轉。
賈母點了點頭道:“是藥三分毒,的確不可多吃。還是潤兒有見識。”
一語未了;只聽後院中有人笑聲;爽朗的說著:“我來遲了,不曾迎接遠客!”黛玉納罕道:“這些人個個皆斂聲屏氣;恭肅嚴整如此;這來者系誰;這樣放誕無禮。”心下想著;只見林潤神情淡定,一直握著她的手。感到手中溫暖便心安定下來。
一群媳婦丫鬟圍擁著一個人從後房門進來。這個人打扮與眾姑娘不同,彩繡輝煌,恍若神妃仙子:頭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髻;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項上戴著赤金盤螭瓔珞圈;裙邊繫著豆綠宮絛;雙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著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著翡翠撒花洋縐裙。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身量苗條;體格風騷;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聞。
林潤與黛玉連忙起身接見。賈母笑道:“你們不認得他,他是我們這裡有名的一個潑皮破落戶兒,南省俗謂作‘辣子‘;你只叫他‘鳳辣子‘就是了。”。
黛玉早聽林潤提過璉二哥娶的是二舅母王氏之內侄女;自幼假充男兒教養的;學名王熙鳳。二人紛紛見禮。
這熙鳳攜著黛玉的手;上下細細打諒了一回;又轉過頭打量了一番林潤,仍送至賈母身邊坐下;笑道:〃天下真有這樣標緻的人物;我今兒才算見了!況且這通身的氣派;竟不象老祖宗的外孫外孫女兒;竟是個嫡親的孫子孫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頭心頭一時不忘。果然是一對金童玉女,只可憐我這弟弟妹妹這樣命苦,怎麼姑媽偏就去世了!”說著;便用帕拭淚。
賈母佯怒道:“我才好了;你倒來招我。你弟弟妹妹遠路才來,妹妹身子又弱;也才勸住了;快再休提前話。”這熙鳳聽了,忙轉悲為喜。:“正是呢!聽說林表弟小小年紀已是解元公,老祖宗好福氣。”王熙鳳早收到賈璉的信得知林潤的厲害。眾人紛紛讚歎。賈母更是一臉欣慰,唯王夫人眼裡劃過一絲不屑,面上還是一副端莊樣。林潤就已注意到原著中對黛玉“不薄”的王夫人。“怕是認為寶玉沒下場,不然一個解元是手到擒來”。林潤暗自冷笑。
說笑一會,賈母便命兩個老嬤嬤帶了林潤黛玉去見兩個母舅。賈赦之妻邢氏忙亦起身笑回道:“我帶了外甥和外甥女過去,倒也便宜。”賈母笑道:“也好;你也去罷;不必過來了。”邢夫人答應了一聲〃是〃字;遂帶了黛玉林潤與王夫人作辭;大家送至穿堂前。出了垂花門;早有眾小廝們拉過一輛翠幄青馬車;邢夫人攜了黛玉和林潤;坐在上面;眾婆子們放下車簾;方命小廝們抬起;拉至寬處;方駕上馴騾;亦出了西角門;往東過榮府正門;便入一黑油大門中;至儀門前方下來。眾小廝退出;方打起車簾;林潤拉著黛玉的手隨在尤氏身後進入院中。觀其房屋院宇;必是榮府中花園隔斷過來的。進入三層儀門;果見正房廂廡遊廊;悉皆小巧別緻;不似方才那邊軒峻壯麗;且院中隨處之樹木山石皆在。一時進入正室;早有許多盛妝麗服之姬妾丫鬟迎著;邢夫人讓黛玉和林潤坐了;自己則坐在上首主位。一面命人到外面書房去請賈赦。。
一時,一個丫鬟挑簾進來來回話:“老爺說了,連日身上不好;見了姑娘少爺彼此倒傷心;暫且不忍相見。勸姑娘不要傷心想家;跟著老太太和舅母;即同家裡一樣。姊妹們雖拙;大家一處伴著;亦可以解些煩悶。或有委屈之處;只管說得;不要外道才是。”。
兩人一一聽了。再坐一刻;便告辭。邢夫人苦留吃過晚飯去;林潤笑回道:“舅母愛惜賜飯;原不應辭;只是還要過去拜見二舅舅;恐領了賜去不恭;異日再領;未為不可。望舅母容諒。”邢夫人聽說便也不再客套,笑道:“這倒是了。”遂令兩三個嬤嬤用方才的車好生送了兩人過去;於是兩人告辭。邢夫人送至儀門前;又囑咐了眾人幾句;眼看著車去了方回來。
不一會,車子進了榮府;兩人下了車。眾嬤嬤引著;便往東轉彎;穿過一個東西的穿堂;向南大廳之後;儀門內大院落;上面五間大正房;兩邊廂房鹿頂耳房鑽山;四通八達;軒昂壯麗;比賈母處不同,這方是正經正內室;一條大甬路;直接出大門的。進入堂屋中;抬頭迎面先看見一個赤金九龍青地大匾;匾上寫著斗大的三個大字;是〃榮禧堂〃;便知榮禧正堂,“原著賈母喜賈政便將正堂給其居住,不想果然如此。來到這裡才知這是多荒誕之事,賈府焉能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