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
那位老太太忽然也笑了笑:“像他這種人如果大多,就不好玩了。”
那個眼冷如刀的獨臂人居然也插口:
“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像他這樣的人,也不好玩了。”
那個臉上有兩個洞的人,居然只笑笑,居然沒有開口。
——這實在是件無法想象的事,如果你知道他是誰,你才會知道這件事有多麼奇怪。
這個藍衫人當然就是“那個”楚留香了,可是那個楚留香不是已經死了麼?在傳說中,楚留香好像也不是這麼樣一個人。
傳說中的楚留香,好像要比較年輕一點。比較活潑一點,這個楚留香好像太成熟了一點,也好像太穩重了一點。
所以蘇蘇忍不住又問:“天下人都知道楚留香已經死了,如果你是楚留香,你怎麼還沒有死?”
“我本來是要死的,而且已經決定要死了。”這個藍衫人說:“只可惜我暫時還死不了。”
“為什麼?”蘇蘇問。
“因為你。”藍衫人看著她,輕輕嘆息,“最少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所以我才死不了。”
“因為我?”
蘇蘇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很驚訝,又好像有一點兒故做涼訝。
“你死不了是因為我?”她問楚留香,“還是你因為我而不想死?”
這個小女孩子,居然好像有一點是想要調戲楚留香的意思。
——這種方法常常是女孩子掩飾自己錯誤的最好方法之一。
幸好楚留香被這樣的女孩子用這種方法調戲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如果楚留香不能應付這一類的事,那麼楚留香到現在最少已經死過一萬八千次。而且都是死在女孩子的懷裡。
老大大在笑了,那個臉上有兩個洞的人也在笑了,甚至連那個眼有殺機的人眼中都在笑了。
他們笑,只因為他們都認為這麼樣一個小女孩居然也要用這種方法對付楚留香,真是一件很好笑的事,真是好笑極了。
——到了這一刻,甚至連蘇蘇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可笑。
楚留香用一種很溫和的眼光皇著她,眼中也有笑意。
——就算他明知是個要傷害他的人,他的眼中一樣有笑意,因為他對這個世界上的人和事已經看得大多了。
一個人要傷害另一個人,也許並不是他們自己的錯,而是種“無可奈何”。
——無可奈何,多麼辛酸,多麼慘痛,多麼不幸。
楚留香只告訴自以為已經聰明得可以騙過楚留香的女孩。
“我知道有一個人,一個非常神泌,非常有力量的人,組織了一千…非常可怕的組織。”他說,“這個組織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查證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他又在摸他那個有名的鼻子:“這件事當然是很不容易做到的。”他笑:“我的行蹤在我十二三歲的時候就很難查得到。”
那個臉上有兩個洞的人忽然插口:“這一點我可以證明。”
這個人究竟是誰?為什麼可說這種話,他怎麼會知道楚留香的少年的事,而且可以證明?
在這個世界上,可以說這種話的也許只有一個人一胡鐵花。
可是這個臉上有兩個洞的人,當然不會是那個胡鐵花。
——這個人如此華貴,如此沉靜,怎麼會是那個胡鐵花?
蘇蘇實在忍不住了。
他知道楚留香有許多秘密要告訴她,可是在這一瞬間,她實在忍不住要間:“這個人是誰?”
楚留香笑道:“這個人是誰,其實你應該知道的,可是你又不敢相信。”
他說:“非但你不敢相信,天下江湖,恐怕也沒有人敢相信。”楚留香說:“我可以保證,天下江湖,淮也不會相信這個人就是胡鐵花,更沒有人會相信胡鐵花變成這麼樣一個人。”
蘇蘇怔住了,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人。
——如此沉靜,如此華貴,如此消瘦,而且居然如此安靜。
這個人和傳說中那個胡鐵花好像是完全不一樣的,傳說中的胡鐵花,好像只不過是一隻醉貓而已。
可是胡鐵花如果真的只不過是一隻醉貓,他就不是胡鐵花,也不會是楚留香最好的朋友。
——一這一點大家一定要明白的。
胡鐵花不但是楚留香最好的朋友,也是最老的朋友。
他喜歡找楚留香拼酒,喜歡學楚留香摸鼻子,只因為他喜歡楚留香。並不是因為他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