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對這個人來說卻是他這一生中最大的樂趣,也是他一生中的最大目標。
沒有人知道他已經割下多少人的頭,但是每個人都知道,他要去割一個人的頭時,從來都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止他。
他出手時,就在一瞬間,人頭已被他割下。
只有這一次是例外。
這一次他去割頭之前,居然先做了另外一件事,一件任何人都想不到他會去做的事。
任何人都想不到這個割頭小鬼會認為這件事比割頭更重要。
長腿踢出,腿上的每一根肌肉都在躍動,別人看得見,她自己也看得見。
她常常把這一類的事當作一種享受。
面對著一面特地從波斯王宮裡專船運來的穿衣鏡,看著自己身上肌肉的躍動,這已經是她唯一享受。
怎麼又是波斯王官?為什麼每個人每件事都好像和波斯王官有關係?
一個這麼高的女人,這麼美,這麼有魁力,大多數男人只要一看見她就已崩潰,連碰都不敢碰她,她除了自己給自己一點享受之外,還能要求什麼?
想不到這一次居然有例外的情況發生了。
她從未想到會有一個比她矮一半的男人,居然會像愛死了她一樣抱住她。
更想不到的是,這個男人居然會是割頭小鬼。
割頭小鬼居然沒有先去割頭。
長腿踢出,小鬼飛起,凌空轉折翻身妞曲,忽然張開雙臂,一下子抱住了她的腰。
這個小鬼的動作簡直就好像一個幾天沒奶的小鬼頭忽然看到了他的娘一樣。
——並不一定是娘,只要有奶就是。
這個小鬼的動作簡直就像三百年沒見過女人,甚至連一隻母羊都沒見過。
這個小鬼的動作簡直就像是個花痴。
長腿踢出,他忽然一下子就抱住了她的腰,在她的大腿上用力咬了一口。
——這個小鬼咬得真重。
奇怪的是,她的臉上連一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連叫都沒有叫。
她只覺得一陣暈眩,恍恍惚惚的暈眩,就好像在面對著那面鏡子一樣。
等到這一陣暈眩過後,穿紅衣的割頭小鬼已經連影子都看不見了。只看見夜空中彷彿有一串血花在火光上一閃而沒。
一個穿黑衣的人重得跌在地上,這個人當然已經沒有頭。
這個割頭小鬼提著他的頭藏到哪裡去了?
這個問題仍然無人能夠解答。
毫無疑問的是,在他的收藏中無疑又多了一個武林名人的頭。
一個檀香木匣,一點石灰,十六種藥物,一顆人頭被放進去。木匣上刻著這個人的名字。
在這個地方,像這樣的檀香木匣,到今天為止,已經有一百三十三個。
這個地方在哪裡?當然也沒有人知道*
暈眩已過去,痛苦才來。
有一頭長髮的這個女人,從她的綠袍中蛻出後,全身膚色如玉。
白玉。只有一點沒有變。她的眼睛依舊是碧綠色的。
如貓眼、如翡翠。
她在揉她的腿。對這個詭秘難測的割頭小鬼,現在她總算有一點了解了。
——這個小鬼的牙齒很好,又整齊,又細密,連一顆至牙都沒有。
他咬在她腿上的牙印子,就像是一圈排得密密的金剛鑽。
她在摸它。
她的中指極長,極軟,極柔,極美。
她用她中指的指尖輕輕撫摸這圈齒痕時,就宛如一個少女在午夜獨睡未眠時,輕輕撫摸著她秘密情人送給她的一個寶鑽手鐲一樣。
苦行僧一直在看著她,帶著一種非常欣賞的表情看著她。
——這種女孩子,這種表情,這麼長的腿,如果有男人能夠看見,誰不欣賞?
只不過這個男人欣賞的眼色卻是不一樣的,和任何一個其他的男人都不一樣。
他看著她的時候,就好像一匹狼在看著它的羊,一條狐在看著它的兔,一隻貓在看著它的鼠,雖然極欣賞,卻又極殘酷。
遠山外的明月升得更高了,月明,月圓,她向他走了過來。
戴著一個詭秘而可怖的綠色面具,穿著一身毫無曲線的綠色袍時,她的每一個動作已經優美如花朵的開放。
現在她卻是完全赤裸的。
她在走動時,她那雙修長結實渾圓的腿在她柔細的腰肢擺動下所產生的那種“動”,如果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