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只怕後會無期,曲拿鶴你……”
“等等!”偷香的人終於覺得不對勁,“你不是去遠方探親嗎,後會無期?”
“……你聽誰說我要去遠方探親?”天寒地凍,長秀突然覺得全身發熱。
“院裡的下人啊。”他順耳聽來的一句,沒什麼打探的慾望。
“拿鶴。”摟在懷裡的人轉頭,高深莫測地……瞪他,“你不會以為,我南下玩玩,還回大都吧?”
“不回嗎?啊——”收攏手臂,他驚喜叫起來,“默默兒,你不回這兒啦?真的?真的?好,太好了,不要回來,就隨我在江邊住下得了。我早就認定你是我的媳婦啦,默默兒,你快些應允嫁我吧!”
“……”秀目眨動,轉向長秀。
她表現得……不明顯嗎?
“是不怎麼明顯。”長秀喃喃說了句,突轉身躍上馬,“天色不早,我該走了。你們也快點起程。”
不再看他們,調轉馬頭行了數步,身後一陣勁風襲來。
“長兄。”青袍一閃,曲拿鶴已立在馬頭,笑臉高昂,他鄭重道,“做事不要猶豫,你想做的這段時間,就夠完成一件事了。你善用長刀,手中有刀,不要多,一刀就行。”
他這是……
“啊,我不是說什麼秘訣,長兄你聽聽就好。”他擺擺手,走回木默身邊。
靜靜看他,長秀抱拳點頭,“中條長秀,在此謝過。”
言畢,甩動韁繩,躍馬遠去。
他與曲拿鶴相處時日不長,但這短短時日裡學到的東西,足夠他的人生髮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中條長秀回到日本後,嗜武之心未減,他苦心研究刀劍之學,融入《九色鞦韆經》之精髓,成為日本最早創立流派的劍術家。數年後,在日本開創“中條一刀流”。沿著中條一刀流的劍學之源,其後分創的富田流、北辰流等,皆在日本忍術史上產生巨大影響——當然,這是若干年後,發生在遙遠之地的事了。
目送馬影消失……
“默默兒,我們也走吧。”拉過馬車,曲拿鶴眨著眼期盼。
“……好。”攀上馬車,任他將韁繩系在車門上,讓兩匹馬自行踏蹄。
第9章(2)
他關上車門,只露一條小縫看路,便連爬帶滾地擠到她身邊。
車內鋪了一層厚棉,車窗也用綾羅遮得密不透風,隔斷冬雪寒意,形成一方溫暖的天地。他硬是擠過來的身子,竟讓她微感悶熱。
“你坐遠些。”
“不要。”一把抱住她,竊笑從她頭頂傳來,“默默兒,你那天去王府,到底拿什麼?”
她表現得真的不明顯嗎?嘆氣,她從側腰摸出一塊石子,“這個,我回去就是拿這兒。你呀,既然沒被王爺捉去,就應該快點回來,為何長秀回來了,你還在外面磨蹭?又看中哪家姑娘賣的小吃了?”
“……哪有,人家只是想買麵粉酥油,炸飛葉酥給你嘗嘛。”接過小石子,將她的頭按在懷中,不讓自己腆紅的臉被她瞧去。
那晚,他酸到半夜,實在忍不住跑到她房外,很想理直氣壯地“質問”她,可一見她,就只覺得委屈,什麼氣勢也出不來了。拐彎抹角了半天,她終於明白他去過王府,也正巧聽到她的話。她倒好——“斷章取意,你只聽到一半”——就這麼輕描淡寫一句帶過,也不肯多解釋哄哄他。
酸吶,他在她心裡的分量真是輕……
這小石子……好眼熟。
“這是你刻的嘛,不記得了。我留下一塊給你……”
“啊——”他扶正她,雙眸晶亮,“默默兒,你是為了我刻的小石子才回王府的?你還留著……嘿,還留著呢,這種……這種不值錢的東西……”
“上面有你的名字,我不想把它留在王府。”她拿過石子輕撫,紋路依舊清晰。當年把玩一陣,便一直放在首飾盒裡,“這是你送給我的。”
“定情之物。”
“……”驚訝看他,見他很一本正經地點頭,從懷中掏出另一顆石子,一齊放到她的掌心——
“默默兒,我以前聽說呢,唐朝有個叫圓澤的和尚,他轉世後是個小牧童,坐在一塊石頭上等自己生前的好友李源,然後唱了一首歌,好像是……三生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不要論……哎呀,後面不記得了。”他也不是真要把和尚的歌背下來,他只是想——“吶吶,默默兒,我們,我和你,把名字刻在石頭上了,就像那塊三生石,我們緣定三生,不管前世、今生、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