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2 / 4)

小說:改進江山舊 作者:那年夏天

不是,不說也不是,只好賞臉拈了一塊來咬了一口。他踱到院子的鴿子籠前,便把那核桃酥掰了小塊碎末,餵給鴿子。鴿子靜靜地啄食,東方靜靜地撫摸它的羽毛,越來越緩,直到停在那鴿子背上。

明姬從屋子裡出來,拉了他道:“我喜歡院子裡這株櫻花樹,只是櫻花易逝……”東方一把按住明姬肩膀,明姬一愣,隨即會意。只聽見後面院牆很輕微的風響,東方几個縱躍追到屋後,腳尖一點,飛過牆去。明姬一把擎出匕首,回頭四顧,防備還有旁人。

此時街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只有人家裡透出的淡淡燈火。東方几次提氣縱躍,便看見逃去的人影,全身上下都罩著白色的衣服,連頭上也裹了白布。一般夜晚暗探都會穿黑衣,這一身白衣在這樣夜色中顯得格外惹眼,讓人費解得很。

這人飛簷走壁,時隱時現,趨至皇宮西門沿著宮牆奔了百餘步,竟躍入宮牆裡去了。東方遠遠看他那一躍之勢,身法恍然有些熟悉,卻又不確定。但見那人奔逃之勢漸緩,應是精力疲敝。只是他若是宮中之人,一入宮門便安全了,然而東方此時入宮若被發現便解釋不清。只一閃念間,東方已隨他躍入宮牆。

這人從北繞過文淵閣後廊,往上苑偏僻的西北角去了,兩人你追我趕到一片木樨叢間,看看趕上了,那人幾下穿梭,隱身在了灌木中。東方追過木樨叢時,眼角餘光瞥見那高處欄杆側站著個素衣之人。四下裡寂靜無聲,只有夏蟲低鳴。

東方緩緩走過去,藉著黯淡的燈火月色,看見那長亭梁楣上寫著三個篆字——解語亭。待得他走進亭子裡,便辨出那人背影,正是早上才見過的承錦。

承錦默然憑欄,如遺世獨立。她身側燈柱上點著一盞宮燈,映得她淡綠色的衣裙偏白,卻不是那個白衣人的服色。東方走到欄杆邊時,承錦轉頭看了他一眼,卻似乎並不吃驚。

東方四面看看,方才那白衣人已不見蹤影,便道:“公主怎不問我為何在此?”

承錦輕聲道:“你自然有你的理由,我不必定要知道。”

東方看她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畫衣,又道:“更深露重,公主又何以一人在此?”

“只是想到早上說的五哥發狠,不知不覺走到了這裡。”

東方慢慢走近她,覺得她說話甚是奇怪。“他曾在這裡發過狠麼?”

“不,他曾在這裡哭過。”

“啊?”就算東方再穩重,也不能不對此好奇。他心下盤算要如何接她的話,承錦卻已然接著說了下去。

“那天是一個除夕,宮裡通夜飲宴。那時我喂著一隻貓叫團花。我抱著它和幾個宮女在上苑看新制的彩燈。團花被爆竹聲一嚇,從我手裡驚走了。我一路追著它跑,從那桂樹叢中鑽過來,就看見五哥一個人站在這解語亭裡。”

“亭欄下只有一盞宮燈亮著,昏昏暗暗的,我看不清他在做什麼,只看見遠處的煙火不停地開落。我看他這般默默站著,肩膀卻在微微發抖,就走上去,扯了他袖口問:‘五哥,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五哥卻像是忽然一驚,一把抓住我胳膊,我被他抓得驚叫起來。他看清是我,慢慢蹲下身,我才陡然看清他眼裡的恨意和淚光。我一生都沒有見過這樣凌厲的恨,嚇得哭了,伸手摸他的臉,哭著斷續地說:‘五哥,你莫哭。’他眼淚卻一下子流了出來。我自己倒不哭了,只幫他擦眼淚。他蹲著不動,由我擦,我卻怎麼也擦不幹。”承錦說著,幽幽地嘆了口氣。

“等到跟我的宮女找來了,五哥立刻變了神情,狠狠訓斥她們不照看好我。後來我聽老嬤嬤說,那夜父皇往西山祈歲,文妃便突然暴病薨逝了。文妃,就是五哥和皇兄的母親。”

“那年才一過年,五哥便執意要到軍中去,從塞北到南疆,從西域到東戎,都說他打起仗來不要命。我知道,他不喜歡回京城來。但是他每次回來都專來看我,送我些天南地北的玩意兒。只是……只是我很少很少見得著他了。”承錦語聲溫柔如夢幻,似能促人入眠。

東方猛然一省,從她語調中掙出來,一把扣住她手腕,只覺她脈息細滑,仿若遊絲。當下不及多想,一掌抵上她背心靈臺穴,內力源源輸入。承錦受他內力一激,立時昏了過去。東方便肩負了她,躍過層欄,辨清方向,提氣離開了上苑。

*

夜已深沉,承錦寢宮那起雜役的小丫頭們早已各自睡了。承錦的大丫鬟搖弦仍守著內殿,暗忖承錦說是去散散步便回,為何這時還不見人影。她望望門首轉身挑那燭火,忽覺右腰上一麻,想回頭卻覺脖頸不聽使喚,手腳僵直,竟站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hxsk.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