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你,若是聽了我這般說,你會怎麼想?”姜元羲又問道。
護衛頭子一陣沉默,而後慢慢出聲,“某也會跟吳修遠一樣,覺得那位很可疑。”
姜元羲揹著手,走到那縷光下,微黃的光照射在她身上,讓她身上帶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或許,我方才的胡說八道,是事情的真相也說不定。”
吳修遠的種種神態變化,她看在眼裡,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其實他心底一直對太子懷疑著,所以才會在她說出個一二三四的時候,才會如此失態。
尚不到半個時辰,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門開又關上,姜元羲壓下唇角的笑意,吩咐人將吳修遠眼睛上的布條子摘下。
“吳郎君,我們又見面了。”
吳修遠一點欣喜之情都沒有,他方才已經去核實過了,那兩人就跟這人說的一樣,不僅如此,他還從小攤老闆口中問出了一個人的容貌。
那個人是方巖!
太子身邊最最受重用、最最信任的第一走狗,太子所有“收藏品”都是他親手製作的。
當時蕙娘和寶兒的頭顱,太子是不是也想收藏?
他能爬到太子身邊數得上號的位置,自然知道太子好人婦這個怪癖,他的蕙娘是如此的嬌美動人,他一直小心翼翼的藏著,不敢讓太子看到,所以即便他跟在太子身邊有了不少金銀,依然在四平胡同裡買了一套三進的院子住下來。
因為他知道四平胡同的人都是窮苦老百姓,他們善良,蕙娘性子醇厚,一定能跟他們相處得來,且憑著他在太子身邊的能耐,足以護著蕙娘和寶兒在四平胡同不受委屈和傷害。
他卻沒有想到,傷害了蕙娘和寶兒的,正是他為之依仗的人。
他跟著太子等人一起逢場作戲不少,很清楚太子在快活的時候,有好幾個必做的舉動,而蕙娘身上也有那幾個位置的青紫傷痕。
他閉著眼,從八歲伊始,他與蕙娘相處的一點一滴在他腦中浮現,他生病了,她擔憂;他讀書餓壞了,她親自下廚;有人上門求親,她先急急的向他解釋,又跟他訴衷情;他描紅,她就在一旁做著針黹,給他剪裁新衣裳。。。。。。
他與她二十年來的相處,最後定格在他腦海中的畫面,是他辦完事滿心歡喜趕回家中,想與她們共度中秋佳節,卻見到妻女衣衫凌亂的躺在床榻上,身上狼狽不堪,死不瞑目的場景。
“夫君,你說我肚子裡這個是小郎君還是小娘子?”
“只要是蕙娘生的,我都喜歡。”
“那你給孩子起個小名吧。”
“就叫平安吧,願他一生平平安安。”
吳修遠的眼角突然崩裂,流下了一行血淚,大聲嚎啕:“沒有平安了,再也沒有平安了,蕙娘,我好悔啊!我好恨啊!我恨啊!”
姜元羲沉默著看著吳修遠悔恨痛哭,半響之後,道:“蕙娘和你的兩個孩子,還在等著你給他們真正的手刃仇人呢。”
吳修遠的哭聲逐漸變小,他抹了一把眼角,理了理身上的姿容,看著姜元羲的方向,聲音帶著些微的顫抖,
“我知道你跟太子有仇,我也知道你在利用我對付太子,你是誰我不想深究,我只求一件事。。。。。。
想法子讓太子死,只要他死,無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答應,哪怕我自己死也在所不惜!”
所有傷害了蕙娘和寶兒、平安的人,他都要他死,哪怕他是太子。
第161章 不止她一人
吳修遠神情堅定至極,他眼裡的光,讓人無法對他的決心有任何質疑。
甚至他身上已經透露出了一種死志。
當一個人將生死置之度外時,會爆發出讓人驚訝的能耐,已經進宮成為男寵的越華容如是,眼前要為妻女報仇的吳修遠亦如是。
姜元羲的聲音很縹緲,彷彿是從遠處飄蕩而來,“你跟在太子身邊,隨時留意他的一舉一動,將他身邊所有事與我彙報,能不能報仇,就看你有多盡心了。”
知己知彼,才能制勝。
她需要太子身邊埋下一顆釘子,讓她能隨時知道太子的動向。
吳修遠卻面色一變,提高了聲音,帶著質疑,“你沒有法子讓太子死?”
從知道了太子才是害死了蕙娘和寶兒的兇手之後,他的心中就如火燒燎原般焦灼、痛苦、難受。
他刻意忘記的畫面,目下不斷在他腦海中迴盪,蕙娘身上的青紫傷痕、她身上滿是男人的痕跡、她眸子裡蘊含著的絕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