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者淡然的搖了搖頭,“老夫救不了。”
“怎麼會!您不是大能嗎?對您來說,我們不都是螻蟻嗎,救個螻蟻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姜元羲臉色白了白,連一直不願意承認凡人是螻蟻的事她都說出來了,就是怕師尊會覺得越華容不值一提。
“老夫出不去。”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小徒弟如此驚慌失措,亦是小徒弟如此低聲下氣放下身段哀求,不過是救個人的事,就是一隻腳踏入了鬼門關,他也能救回來,對他來說舉手之勞,但他做不了。
因為這片空間和他身下的大陣禁錮了他。
姜元羲只覺得渾身一片冰涼,寒意從四周一縷一縷的竄入她身體,好像置身在寒冰之中,血液都凝固了。
她頭一次感覺到了無力感,她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師尊身上,她以為師尊這麼厲害,一定會救得了越華容的。
當希望破滅之時,一陣陣鈍痛從她心頭傳來,那個會笑意盈盈看著她的青衣郎君,那個因為她說喜歡吃糖醋松子魚就笨拙的學了很久的青衣郎君,那個會揉著她的頭,笑著與她說,‘不用怕,一切有我在呢’的人,死了。
他死了。
姜元羲從未如此真切的感受到這個殘酷的事實。
她說她想參加女子科舉,是他從中牽針引線;她說她想來丹陽縣,是他勸說聖上丹陽縣地處偏僻讓她來受苦,從而讓聖上答應。
一樁樁、一件件,他一直謹記著他對她的承諾,因為有他在,所以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
但如今呢?
姜元羲白著臉,嘴唇哆嗦著,“是我害死了他。”
是她說服了他,是她送他進宮,是她讓他陷入瞭如此危險的境地,都是她的錯!
如果不是她,他不會死的!
“日後因你而死的人,還多著呢!”
這聲冷冷的嗤笑,讓姜元羲抬起頭,茫然的看著黑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