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氣極而笑,他粗大的手指一一點著演武場中的郎君們,“這些人,誰不會扎馬步?扎馬步很難嗎?就是一個五歲的孩子,手把手的教,扎馬步也學會了。”
他見過太多這種自以為是的人了,總覺得自己是天才,一教就會,真這麼厲害,天下人人都是萬人敵了。
齊宏茂心中滿是怒火,還有失望。
他覺得姜五娘實在是愧對主公對她的稱讚。
終究是一個小娘子啊,一點苦都吃不得。
姜伯錦心焦得不行,五娘這是怎麼啦,這般沉不住氣,他上前幾步就想把拉住姜五娘,阻止她再繼續對上齊宏茂。
才走了幾步,又聽到姜元羲清脆的聲音,“總教頭,其實您大可不必生氣,五娘是不是真的學會了扎馬步,您可以考驗,如果五娘無法讓您滿意,五娘也無顏再繼續留在演武場了。”
姜伯錦更加焦急了,同時也有些埋怨,五娘這孩子怎麼就這麼犟呢,好好認個錯,再說兩句好話,乖乖回去扎馬步不好嗎?
齊宏茂怒火一直沒有降下去,聽到姜元羲的話,一口就應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了,演武場本就不應該有小娘子。
“金雞獨立可會?去那邊的梅花樁上,站姿金雞獨立,你能堅持兩個時辰,我就認可你學會了扎馬步。”
齊宏茂手一指,姜元羲就看到一個高低不同的梅花樁。梅花樁是為了給郎君們鍛鍊身法的,這也是防身術中的一部分。
姜元羲應了一聲:“諾。”
姜元羲來到梅花樁前,看著比她個頭還高的木樁,輕咳一聲,“總教頭,我需要一把梯子。”
雖然她現在憑著自己的本事能飛身上去,但她可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娘子,當然不能如此驚世駭俗。
有些郎君們想笑又不敢,只得忍著。
齊宏茂手一揮,有其他教頭去搬了一把梯子過來,姜元羲踩著梯子以金雞獨立的姿勢站在梅花樁上。
梅花樁下四面,各有一個教頭站著,防止姜元羲下盤不穩掉下來摔傷。
演武場上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姜元羲身上,東西兩府的郎君們自然是擔憂她會不會受傷,其他人則是想看看她能不能堅持住。
齊宏茂吼了一聲,“都不用訓練了是不是?不想可以通通回家去!”
眾郎君們一鬨而散。
齊宏茂就這麼站在梅花樁跟前,看著姜元羲。
一刻鐘過去了,她紋絲不動,半個時辰過去了,一開始是什麼樣,如今還是什麼樣。
齊宏茂心中的怒火消失了,開始認真的正視起來。
當兩個時候過去之後,齊宏茂不得不承認,姜元羲真的是學會了扎馬步。
這下盤,穩當得很。
“總教頭,可是透過您的考驗了?”
齊宏茂看著站在他面前,彷彿只是完成了一件無關緊要之事的小姑娘,深深吐了一口氣。
“五娘子,當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姜元羲擺擺手,一臉謙虛:“也不怪您,像我這種天才,世間罕有。”
齊宏茂嘴角抽搐了好幾下,他發現,他對這位五娘子恐怕有些誤解,至少固有的印象已經全部粉碎,目前在他腦海中,就只剩下“臉皮厚、天賦高”這兩個標籤。
“是不是天才,還得等著看你的表現。”
齊宏茂有了惜才之心,倒是開始好奇姜元羲到底是不是真天才了。
來到演練場上,齊宏茂開始給姜元羲演示防身術。
一套完畢,齊宏茂問道:“可看清了?”
士別三日,姜元羲修煉了萬物生以來,原本就過目不忘的記憶和眼力,讓她輕而易舉的記熟了齊宏茂的動作。
然而她回答的是:“記住了一些。”
一個看了幾遍就學會的是天才,一個看了一遍就學會的,是妖孽。
姜元羲可不想太過出格。
齊宏茂不疑有他,又陸續打了兩遍,然後讓姜元羲打一次給他看看。
當齊宏茂手把手教了七八遍,然後姜元羲就可以跟小郎君們抓對廝打的時候,齊宏茂激動了。
天賦果然很好!
“五娘子,跟我來這邊,我教你射箭。”
齊宏茂要看看,姜元羲到底還有多少驚喜。
齊宏茂教了射箭的動作要領,姜元羲拿過一把弓,彎弓搭箭,鬆手,箭“咻”的一聲就飛了出去。
姜元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