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來了？”秦心笑吟吟地從床邊站起來。
“他到底是怎麼了？”江若梓問了一句，但看到她輕鬆的表情，心也不禁放了下來。
“沒什麼，一時氣急攻心罷了。”秦心輕描淡寫地道。
“氣急攻心？”江若梓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疑惑。楚靈又不是楚夢那麼不經事的，他的性子也明明溫厚，什麼事能一下子把他氣成這個樣子？
“還不都是因為你！”楚夢氣急，不管抓到什麼就砸過去。
墨塵身形一閃，已擋在江若梓身前。
“小王爺，您要是再不住手，我不保證楚公子會如何。”秦心插了一句。
楚夢一怔，手裡舉著一個花瓶硬生生地停住了動作。轉頭望去，只見秦心站在床前，指間一根長長的銀針指著楚靈的頭頂，一臉的笑意，頓時便僵住了。
江若梓差點忍不住笑起來，果然還是秦心最厲害！
“小王爺剛才砸壞的東西，過些日子自然有人將賬單送到寧欣王府。”秦心又加了一句。
“噗——”江若梓終於破功。
“你還笑！這是什麼！”楚夢重重地將花瓶放回桌上，隨手將一卷書冊扔過去。
墨塵一把接住，確定了不是什麼危險東西，才轉身交給江若梓。
江若梓好奇地開啟，才發現竟然是一紙婚書。
蘇涵清……她不禁一頭黑線，這人的辦事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快啊！居然已經讓鳳後下旨賜婚了……呃，楚靈該不會是看了這個才氣急攻心的吧？
“你不是說放了我們嗎？卑鄙小人！”楚夢惡狠狠地瞪著她。
“不就是賜婚麼，這哪兒卑鄙了。”江若梓不以為然地把婚書塞回給她，“皇室貴族、官宦子弟，哪個的婚事能由自己做主了，還不是寄託於一紙詔書，作為權力連線的工具？若是可以自己選，我還想娶墨塵呢！”
“殿下！”墨塵叫了一聲，如玉的臉龐頓時紅了起來。
楚夢出奇地安靜，沒有罵人，沒有發飆，只是一張俏臉緊緊繃著，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好了，沒事就出去吧，別打擾了病人休息。”秦心說著，就把楚夢拽了出去。也不知她用了什麼手段，楚夢明明是想掙扎的，但就是無法反抗。
墨塵退後幾步，瞬間又隱入了暗中。
江若梓不滿地瞪了空氣一眼，雖然可以感覺到他就在附近，但是看不到人的感覺……真不好！
踢開腳下的一堆垃圾，她來到床沿坐下，細細地打量著那張容顏。
剛才的話，她的確是出自真心，她與他，都不過是權力鬥爭之下的犧牲品而已。
錦衣玉食、榮華富貴、滔天權勢，得到了這些的同時，終究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對於楚靈，江若梓當然有好感，這樣俊美、溫和的男人誰不喜歡？但也只是喜歡而已，一見鍾情二見傾心只是八點檔言情劇裡才會出現的事，而她……早已過了會幻想遇到王子騎著白馬來迎接的年紀了。如果真的有一天看到白馬……好吧，也許上面騎的是唐僧。
不過，現代社會的婚姻又何嘗是有感情的了，先結婚，再慢慢培養，沒有愛情也會有親情，生活……也就是那樣過的了。
突然間，那長長的睫毛微微動了動。
“醒了？”江若梓輕聲道。
楚靈慢慢地睜開眼睛，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又掃過滿地的狼藉，好一會兒才道：“抱歉，舍妹又給殿下添麻煩了。”
“沒關係。”江若梓直覺反應地答了一句，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楚靈的反應未免太過平靜，和剛才被氣昏的樣子實在是反差太大了，讓她心裡也不住地打鼓。
“剛才……”楚靈淡淡地苦笑了一聲，無奈道，“是我太沖動了，你說得對，像我們那樣的人，婚事不過就是工具罷了。”
“你……原來你早就醒了。”江若梓尷尬地道。
“嗯。”楚靈應了一聲，垂下了眼簾，輕聲道，“殿下放心，我不會做什麼的，對我來說，也許這是最好的結果。否則，按照王妃的意思，一個庶出的孽種，只怕會被隨便送給誰做小侍吧！我縱然有一身武功，卻真的能護得住自己和妹妹嗎？”
這樣的楚靈讓江若梓突然覺得很心疼，沉默了一會兒，又笑了起來，鄭重地道：“你放心，我會好好對你的。”
“求殿下，幫我照顧楚夢。”楚靈道。
“好。”江若梓點了點頭，沒由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