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道:“小子,你的師父是哪個?怎麼教導你的?下手居然如此之狠,不留一點餘地。人人修煉都不容易,你何苦下此殺手?得饒人處且饒人,須知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玄璞臉色一變,手一緊,握住了葫蘆,右手已經摸到了葫蘆塞子上,口中厲聲喝道:“好個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我與他們無怨無仇,若不是我修為精深,只怕已經遭了他們的毒手。這個時候你站出來說話,方才他要奪我福地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出頭?你裝什麼英雄好漢,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軟蛋。”
那大漢臉色頓時變得通紅,他本事一頭夔牛得道,夔牛本無角,但它天生異種,出生之時居然帶了兩隻巨角,左角屬風,右角屬雷,天賦異稟,故此修成大道。雖然煉得人身,但那兩隻大角,卻無論如何都不肯隱去,它乾脆以身為姓,起名虯角,自號虯角大仙。
這夔牛修為精深,雖然比不上妖族大聖,但也有驚天動地的本事。他此次出來,只因為看上了玄璞手中的寶貝葫蘆,起了搶奪之心,這才站了出來。本想先以言擠兌,待其詞窮後,再動手搶奪。不想對面的小子靈牙利齒,一翻話說得他理屈詞窮,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才好。他本是脾氣暴躁之人,心中的怒火頓時騰騰泛起,雙眼血紅,口中大喝道:“小子,作死……”
還沒有等牛虯角動手,這邊的道士卻猛然喝道:“牛虯角,你想以大欺小,也不怕落了麵皮。若是讓天帝和東皇知曉,怕你少不得一頓訓斥。你不過是一頭夔牛得道,在這裡聒噪什麼。
這童子手中的葫蘆,分明是開天闢地之初,天生地成的法寶,又被高人煉製,豈是你能夠染指的?若想保得性命,還不速速離去,修要在這裡耍橫。倘若惹怒了福地的主人,怕是你想走都走不了,你那兩隻夔牛角,可是天下罕有之物,當心被人家拔了,煉成法寶。”
那牛虯角見他人叫破他根腳,也自吃了一驚。他也知道自己是夔牛總的異類,那牛角更是天地間少有之物,整個世界,怕也只有一對。若不是自己跟隨在東皇太一座下,多立功勳,怕早被人宰了煉寶。饒是如此,他也異常小心,生怕被人看破真身,要不然也不會盯住別人的法寶不放。
如今見對方叫破自己的身份,哪裡敢在多說,扭轉身軀,便要離開,剛剛邁步,卻又停下。他有些不甘心就這麼放棄,那可是開天闢地之初的好東西啊。這東西,貌似只有天帝帝俊和東皇太一手中才有幾件吧!更何況若是這道士和自己打的是一樣的主意,自己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他?想到此節,他又停了下來,不過不敢上前,只是遠遠的觀看。
那個道士見牛虯角遠遠的觀望,也不在意。他壓根沒有將牛虯角放在眼裡。牛虯角的功夫雖然了得,但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個莽夫,雖然有些難纏,卻也不是他的對手。
這道人的身份又自不同,他本是天上金仙,姓馮名道的便是。他原是終南山煉氣士,修成大道,在天宮任職,他道法精深,倒也是天宮中難得的高手。
只因當年他未得道之時,那蒼瀾老頭和他有過贈飯之德。幾日前他偶然聽到巫門大聖玄冥和幾個仙人,閒聊起蒼瀾老頭等修士不知深淺,要來奪洞天福地,招惹不該招惹的人,必然倒黴,當即趕來還一飯之恩。不想還是晚了一步,他已經中了對方的毒手。
馮道嘆了口氣道:“小兄弟,那蒼瀾老頭不知道深淺,冒犯了你,還請小兄弟見諒。正所謂德饒人處且饒人,還請小兄弟念在他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份上,放他一馬。”
說罷,這道人從懷中掏出一粒金光閃爍的丹藥道:“小兄弟,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這粒九轉金丹,當能讓你的修為更上一層樓,早日修成大道。你就勉強收下,放他出來罷。”
玄璞斜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這個道士,心中不住的盤算。他對丹藥並不是很感興趣,那東西貌似師父也會煉。他感興趣的還是馮道手中的拂塵,那可是好東西啊。天知道他從哪裡弄來那麼多的火蠶絲。他想用葫蘆中的人交換那柄拂塵,但又怕李隨雲責罵,不由得躊躇起來。
馮道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他如何看不出玄璞的猶豫,他立刻猜出了玄璞的師父有話,要不然他也不至於如此膽怯。
他猶豫了一下道:“要不,小兄弟,你看是不是讓我和你師父談談,那老頭與我有恩,我不能見死不救。還請小兄弟理解我的苦衷,放他一馬。”
玄璞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耳根子軟,聽了馮道一番話,更是拿不定主意。猶豫了好一會才道:“我不要你的金丹,我想要你的拂塵,如果你要換,就用拂塵換。我師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