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憤填膺的道:“真人,您說這是什麼道理?若我昧著良心,按照天庭的要求撒謊,我於心何安?更何況這世界上沒有不露風的牆,若是我的所做所為傳將出去,卻如何是好,豈不讓天下人恥笑?更何況那神農氏終究是人皇,也有不小的本事,萬一他興師問罪,我水族勢微,該如何抵擋?”
李隨雲聽了龍王的話,心中也不禁讚歎了一聲:“好厚的臉皮。”這龍王哪裡是怕昧了良心,分明是擔心事洩,天庭拿他做那替罪羔羊,所以才到自己這裡,明面上是聽從自己的意見,實際上卻要拉自己做後臺,將來若是神農氏在角逐中勝出,也好有迴旋的餘地。
微一沉吟,李隨雲卻笑道:“賢鄰,你這話卻錯了。此事如何屈處,卻還看你怎麼辦。你雖為布雨興雲之正神,終歸是那天庭的臣子。但此事卻又是那天庭失德,刻意扭曲事實。你若順從天庭。如你所說,實是昧了良心。你若拒絕,卻又得罪天庭。你若裝糊塗,則兩邊都得罪。該如何作為,要看你想做什麼樣的人。”
龍王聽了這話。險些哭出來,心中暗恨李隨雲,他這分明是將自己放在火上烤,難道自己看不清楚三條路地利弊嗎?沉吟片刻。強按心頭無奈,順著李隨雲的話道:“真人,還請明示。小龍不勝感激,還請真人大發慈悲,給小龍指一條明路。”
李隨雲撫掌大笑道:“你若求得本心,自然是實事求是,只重真理、事實,不重王命。你若想攀附高枝。卻是遵從王命,甚至出兵相助。若我料得不錯,以你的頭腦,斷不會選擇第三條路。若想兩邊討好,這等大事,卻是不能。”
龍王黯然無語,過了好一會兒。才恭謹的道:“真人,我想問一事,這神農氏、軒轅氏、蚩尤三方,究竟誰能勝出?還請真人明示。解小龍之疑惑,則我不勝感激,東海水族不勝感激。四海龍族不勝感激,天下……”
李隨雲急擺手道:“不需如此,不需如此。你既問天命,我告訴你卻也無妨。若是我等修為之人不入紅塵,雖然神農氏老奸巨滑,有心儲存人族實力,處處忍讓,但蚩尤性子太過蠻橫,難以以善言撫慰。雖然有小聰明,卻無大智慧,可以用鼠目寸光來形容,他有心振興巫門,重複舊日之榮光,卻無相應的實力。
以此推斷,巫門和神農氏之戰不可避免。巫門修士眾多,更兼天庭存了私心,人族定敗。人族敗則神農氏威望低落,軒轅氏則可趁勢而起,天庭適時施以援手,則巫門必然衰落,人族百姓必然感激天庭。從此,人族為附庸,拜天庭之神仙。巫門衰落,淪落為人皇之僕從,聽從人皇之調遣,皆大歡喜。”
龍王聞言,低頭沉思,過了好一會,方才道:“多謝真人點撥。恕小龍愚鈍,似真人這般修為地聖人,會攙雜入其中嗎?”
李隨雲搖頭輕笑道:“天道無常,我等又豈能盡算?同為聖人,我又哪裡有本事算出他們的心思?這卻不是你能知道的。”
龍王默然無語,沉思良久,似有所悟,方才施禮而退。
李隨雲含笑不語,身邊童子待龍王出得島了,方才道:“師父,為何不讓龍王將真話說出來?弟子聽您的說法,卻似在縱容龍王,將事實隱瞞……”
李隨雲仰天大笑,過了好一會,才慢吞吞地道:“人皇和巫門兩強並立,早晚要出問題。長痛不如短痛,還是早些了結的好。更何況天下這潭水如果不混了,我們怎麼能趁勢摸魚?”
童子聽了這話,卻也搖頭微笑,一個個笑容有說不出的詭異。
龍王回去,果然如浮雲島普通童子所猜測的那樣,按照天庭的旨意,回報於人族。又設宴款待風后。
風后知有變故,也不多說,賓主盡歡而散,他自回去見軒轅,回稟事情經過。
神農氏接到這個訊息後,險些昏將過去,手下的重臣,也是憤怒到了極點。
有驚氏最是憤怒,他性子暴躁,宛如烈火,一向視精衛為妹,他一力主戰。
可以說全族上下,除了陸吾,其餘的大將,都同意與蚩尤開戰。他們的理由很充分,蚩尤一族一直以來,以欺壓他族為樂事。各族怨聲載道,如今又害了精衛,此恨卻是不共戴天。若是不戰,怕是一個普通地族人,也會憤恨難平。神農氏雖為人皇,但若太拂眾人之意,也會失了民望。
神農氏沒有立即下令,他猶豫了良久,用用那冰冷的清水洗了洗頭臉,漸漸冷靜了下來,又思量了好一會,方才問陸吾道:“你乃我的智囊,我需要聽你的意見。”
陸吾看了一眼那些殺氣騰騰的部將,猶豫了一下,才慢吞吞的道:“陛下凡事已瞭然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