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砸,口中話兀自不停:
“丫的,快開門,鎮元子,你地債主上門了,你當年答應我的六十個人參果哪裡去了?丫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躲什麼躲?沒有人參果,就拿喜兒頂……錯了,是沒有人參果,就拿果樹抵債……”
鎮元子在觀中聽得李隨雲這般言語,不由得又驚又怒,他狠狠的瞪了門下的童子一眼,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一群蠢材,你們難道不知道清虛老賊最是小肚雞腸嗎?屁大點事他能給你翻了天,你們背後說他壞話,他能不知道?別以為他聽不到……”
話音未落。李隨雲又在外面喊道:“鎮元子。我可聽到你說我壞話了,丫的,我什麼時候小肚雞腸了?你給我記住,我和你沒完,丫的,居然敢把我關在門外,我和你沒完……”
鎮元子聽了這話,頭上瞬間垂下了三道黑線,他再不遲疑。急派人過去開門,門剛開啟,便見李隨雲一遛煙的衝到大廳,左顧又看,口中兀自嘀咕道:“丫的,人呢?人跑到哪裡去了。敢說我壞話,不想活了咩……”
鎮元子見對方這般模樣,也自好笑,整了整衣冠。從後面轉將出來,恨聲道:“你這傢伙,端地丟了我等修道人地臉面,你就不能有點聖人的氣度,有點高人地作派不成?你看你這般模樣,與那偷果不成。在這裡耍橫的猢猻有什麼不同?不知道地還好,知道的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李隨雲聽了微微一笑,容顏猛的一肅,一臉莊重之色,看不出半點方才那般委瑣的模樣。他看了一眼鎮元子,也不多說,徑自上前,走到天地二字跟前。以左手拈香注爐,三匝禮拜。這才尋了一個座位坐了,向鎮元子點了點頭。
鎮元子雖然和李隨雲交往不深,但也熟知此人脾性,他輕哼了一聲,搖頭輕嘆道:“說罷,你來此是為了甚麼事。”
李隨雲搖頭輕笑道:“難道我沒事就不能來望望朋友?想不到我在你心中居然是這般模樣,我也太委屈了點罷!”
鎮元子恨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你丫的不見兔子不撒鷹,沒事不登門。哼哼,我可事先宣告,我這人參果可被我吃得光了,想要那東西,半個也無。只有此來。”說罷,將桌子上地一盤鮮果送將過去。
李隨雲哼了一聲,淡淡的道:“人參果……”鎮元子一見勢頭不好,急忙摸鬍子,外面的東風立刻大呼小叫起來:“師父,不好了,天山的靈鷲宮造反了,有百八十號人殺上來了……”
李隨雲聽了這話,失手將身邊的茶盞打得粉碎,丫的,這都哪是哪啊,怎地靈鷲宮都出來了,這幫傢伙也太能扯了吧……
鎮元子心中也惱,這個廢柴,回頭再收拾他,連撒謊都不會撒,想我一世英明,怎麼就收了這個門下?
李隨雲信手一揮,那破碎的茶盞自然恢復原樣,他看了鎮元子一眼,繼續道:“我此來故有他事,卻也存了向道兄討要幾個人參……”
鎮元子見勢頭不好,手復又摸上了鬍子,外面滿月立刻像殺豬一般喊將起來:“師父,了不得了,東風師兄說要去見月裡嫦娥,正在那邊往天上竄呢……”
李隨雲此時也收斂了笑意,大有深意地看向鎮元子。鎮元子此時腸子都要悔青了,自己也是糊塗了,怎地讓這兩個傢伙打攪混?這回完了,以李隨雲的脾性,怕是要獅子大開口了,自己這回可是慘了,可憐我那多災多難的人參果啊……
李隨雲也不理會鎮元子在那邊耍寶,正容道:“道兄,我身後這幾個侍女雖然天資不錯,但道行還是淺了點,畢竟沒有經歷過我等這般歲月的陶冶。我此來也不多求,只求三個人參果,讓她們三個服下,也好增些修為,還請道兄不要吝嗇。清虛在此稱謝了。”
鎮元子愕然,有些不確定地道:“你只要三個?你沒說錯?你以前不是一向都佔大頭的嗎?怎地此次如此?”
李隨雲輕笑道:“當年我未證大道,難免有些輕狂。後雖證了大道,但古語說得好,木秀於林,風比摧之。我也不想太過招搖,只好自毀名聲,不想讓道兄見笑了。”
鎮元子聽罷,心思微動,隨即吩咐東風、滿月去打三個人參果來,又向李隨雲道:“道兄,你此來還有要事,如今此處已無外人,你儘可明言。我知道兄平日裡雖然胡鬧得緊,但大事卻是半點都不糊塗,你有甚事,只管明言便是。只要我能辦得到的,自然出手。”
李隨雲輕輕點頭道:“不瞞道兄,你當知此時天下大事罷……”
鎮元子愕然道:“道兄何出此言?我雖獨守荒山,但天下大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