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標題,沒點開看內容,直接關了,她手頭一堆工作,趁著現在肚子還不顯,健康狀況良好,也會陪著李圖去見見客戶,跑跑市場,每天幾乎是倒在床上就睡著了,並無多少時間遐想以後的生活。
其實她心裡仍是發虛,只是這個孩子,當她偶有想過放棄的時候,另一種情緒便會蜂湧而至,扼殺掉先前的念頭。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或者她自己也不願承認,對於孩子的父親,她多少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
轉機(一)
男人的轉變倒是讓塗苒不大自在了,漸漸地開始讓她正視自己心裡隱藏的某種退縮的想法。
自王偉荔走後,陸程禹幾乎每天一個電話撥過來,有時早上,有時晚上,都是在他下班回家的路上。隔著話筒,塗苒聽見他稍許急促的呼吸,便知道他是一邊走路一邊再給自己打電話,他一向走得快,兩人沒說幾分鐘他就到家了,只這幾句也是差不多的內容,“起床了嗎”、“吃了嗎?吃的什麼”、“下班了嗎”、“今天感覺怎麼樣”……他很少提到自己,只是詢問,基本模式就是一問一答,差不多說完了他又囑咐幾句,然後各自撂了電話。
饒是如此,塗苒心裡仍有些異樣的情緒,她不由自主的捕捉著他語氣裡稍許的變化,比如他今天這樣問的時候語速比以往要慢,又或者偶爾回憶他先前印在話筒上的呼吸聲,那種男性的沉穩有力的呼吸,彷彿隔著電話線將對方身體的熱度傳導過來,絲絲撩撥著她的耳膜。
塗苒將這種內心的豐富感受歸咎於最近的生理異常,她甚至懷疑,如此頻繁的聯絡像是對她之前提出抗議的嘲笑,就像一場惡作劇。
有次,她還在公司開會,電話就在兜裡響起來,她沒接,直接掐了,換震動模式,想著瞅個空回條簡訊。當時顧遠航正為一個銷售方面的失誤大發脾氣,偌大個會議室鴉雀無聲,人人屏息靜氣。顧遠航訓完這個訓那個,間或休息的片刻,又聽見有手機暗自嗡嗡作響。眾人的視線漸漸在彙集到塗苒這一塊兒,顧遠航極其不悅,冷言道,怎麼讓你們開會的時候關個手機就這麼困難?
塗苒想著陸程禹從不曾在這個時間段與她聯絡過,就擔心他那邊有什麼事情,是以一咬牙,揣上手機貓著身子從後門溜出去。顧遠航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他說:你們這些人要是都跟家庭婦女一樣的鬥志,業績哪能上的去?都回家裡喝西北風去,別在外面的同行面前丟人現眼。
塗苒蹭到走廊盡頭才將電話撥回去,沒等那邊說話,就問:“你早上不是打過電話了?怎麼現在又來了?”
陸程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懶散暗啞:“你以前不是說我給你的電話少麼,現在多打幾個又有意見了。”
塗苒心想,他果然是變著方子取笑我,一點機會也不放過。於是就堵著氣不做聲,又聽他說:“我晚上不過來了。”
塗苒說:“好呀。”
他在那邊接連咳嗽了幾下:“早點回去,注意安全。”
塗苒忍不住問:“感冒了?”
陸程禹“嗯”了一聲說:“就這事,我忙去了。”
之後的數日,她都沒見著他,心裡放不下,就打了個電話去問陸程程:“你哥好像是病了,你最近有時間嗎,能不能去看看?”
陸程程疑惑:“姐,我哥病了,你怎麼不知道呢?”
塗苒說:“我回孃家了,懷孕了萬一被他傳染就不好了。”
陸程程忙道:“哦,對哦。我爸今天去我哥那兒了,等他回來我問他,”她又笑,“爸給你們買了不少東西,孩子用的基本上都齊全了。”
陸程禹他爸這些時一直忙碌,不為別的,就為不曾謀面的孫子。他現在最大的愛好就是去商場的嬰幼兒部轉悠,從嬰兒床到童車,玩具,衣服,統統搜刮了一遍。孫慧國也並非冷眼旁觀,要麼給些貼心的建議,要麼搶在前頭結賬。只有一次,她說:“你怎麼盡買些男孩兒的衣服,這要是一閨女呢?”
陸老爺子瞪了她一眼:“怎麼能是丫頭,肯定是大胖小子。”
孫慧國聽了,在心裡冷哼一聲,說:“兒媳婦的頭一胎不知怎麼就沒了,不曉得是不是習慣性流產。”她原本只想針對塗苒,沒曾想牽扯到老頭心裡的寶貝孫子。
老爺子立馬喝了一聲:“放屁。”
孫慧國也覺著自己這話有些過了,當下便不敢做聲。
陸老爺子也不和她閒扯,叫了司機把大包小包塞進商務車裡,想著這就給兒子送過去,他沒有小家的鑰匙,就讓人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