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苒想了想,卻說:“倆男的不會被開,要炒也是炒女的了。”隔壁茶水間,不是知誰煮的咖啡正咕嚕嚕亂響,香氣撲鼻,塗苒心說這偶爾喝點也不礙事,轉身便要去順一杯過來。
前臺小美女頗為不解,仍是追問:“怎麼可能?趙豔豔有什麼錯,人家也就是美了點,才被人佔了便宜。”
李圖看了眼塗苒,介面道:“我問你啊,這三人去年同時進公司,誰混得好誰混得一般?”
小美女答:“兩男的都是才升的部門副經理,趙豔豔業績一般,還只是和我等一樣的。”
李圖點頭:“這不就結了,”說罷衝塗苒那邊努努嘴;“你還是嫩了點,多跟人家學學。”
小美女一時沒轉過彎,卻也不便再問,只小聲咕噥道:“多大點事啊,要我才不會說,還鬧得這滿城風雨的。”
李圖藉機抓住人小姑娘的手,笑嘻嘻的說:“別啊,千萬別,被人強了一定要趕緊告訴我,我揍他去。”
小姑娘羞得直跺腳,甩開他的手說:“你,你才被強了呢……你才被強了……”
那傢伙聽了更是得意,張開手臂道:“來吧來吧。”
塗苒看不過去,對李圖說:“一會兒培訓了,去,幫我把椅子挪過去。”說罷,端了咖啡往裡走,李圖跟在後面戲謔道:“哎呀呀,官大一級壓死人,你這味兒也韻得挺足,你倒是說說看,咱兩都是一塊進來的,我哪點就比你差了,就連工資都是同級的,憑啥你說換崗就能換崗,我還得幹伺候人的活,不就仗著老顧對你有意思……”
塗苒知道他一向如此,任誰的玩笑都不避諱,周圍又是這麼多閒雜人,傳出去不免生事,想到這兒不由回頭瞪他,低聲罵道:“你丫閉嘴,瞎說什麼呢。”
李圖見她惱了,趕緊嬉皮笑臉的做了個在嘴上關拉鍊的姿勢。塗苒一時也沒了脾氣,便存心逗他:“你也知道我上頭有人,還不把姑娘我伺候得好點……”話音未盡,卻見顧遠航已經走到跟前,趕緊立身垂首,和李圖一同恭恭敬敬叫了聲“顧總”。她心裡卻覺得不好,自己只圖一時的嘴巴快活,也不知被人聽去了多少。
這顧遠航素來氣場強大,只往那兒一站,人堆裡已是鴉雀無聲。
事不關己,塗苒也沒心思湊熱鬧,一貓腰悄悄溜進自己的辦公室,坐在椅子上歇了會兒,忽然覺得小腹那兒隱隱作痛,想是這段時間忙得有些累了,伸手撫了撫肚子,把咖啡推到一邊,仍是喝些白開水。
過了兩天,趙豔豔果真被“自動請辭”,那兩男人倒是相安無事。
塗苒特意放慢工作進度,並不像之前那樣忙碌,該吃吃該睡睡,卻仍是覺得不對勁,回家問王偉荔,王偉荔說,正常,早孕反應還沒過吧。
塗苒說:“可是我胃口突然變好了呀,哪還有什麼反應。”
王偉荔笑她大驚小怪:“怎麼著,你還想吐到生呀,倒是有這種人,那可真是受罪,吐九個月呀,你不會的,你隨我,好著呢。”
塗苒聽她這麼說,也就安心了,只是到晚上洗漱的時候,忽然發現底褲上有少量褐色血跡,這回可是嚇了一跳,在浴室裡發了會楞,才想起去問王偉荔。
王偉荔看了會兒說:“我們那時候有種說法,這樣的叫老鼠胎,孩子一般沒事,就是會出點血,不少人這樣的,不怕。”
雖這樣,塗苒可是怕死了,每次想到什麼心裡就砰砰亂跳,很想給陸程禹去個電話,這會兒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塗苒嘲笑自己矯情,夫妻倆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呢?只是一想到陸程禹這人以及最壞的可能性,她心裡便瞬間沒了底。
隔得太遠了,塗苒想,他走得那麼遠做什麼呢?
整整一晚上,就這麼輾轉難眠。
第二天一早,胡亂梳洗過後,向公司告了假,便匆匆忙忙去了醫院。
等待宣判的過程總是焦灼又漫長,偏偏B超室門口排起了長隊。輪到塗苒做檢查的時候,那醫生始終板著個臉,塗苒一顆心七上八下,但也不敢多問。醫生草草寫了幾個字將化驗單扔過來,只說了句:“去前面再約個時間。”
塗苒想,那就是讓約下次產檢的時間了,意思就是沒事了,便沒頭沒腦的問了句:“大夫,我孩子是好的吧?是不是啊?”
醫生瞥了她一眼,衝門口喊道:“下一個。”
誰遇見誰倒黴(四)
塗苒將化驗單遞給前面坐診的女大夫。
辦公桌旁早圍了個水洩不通,老的小的擠了一堆,也不排隊,跟過年時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