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村子,他們就理所當然地認為那個人是庫洛(畢竟隱居在深山老林裡,方圓100公里就只那麼一個黑頭髮黑眼珠的人)。由於村民和庫洛鮮少往來,對她的人品也一無所知,所以會相信德高望重的長老。長老們本打算把庫洛燒死在她家裡,當晚特意支開了傑克,結果傑克衝破阻攔,身負重傷的情況下成功將庫洛救出火海,卻因此而被困在火中喪命。
為偉大的父愛默哀一分鐘,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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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火之輓歌 。。。
雖然早知道窟盧塔族毀在幻影旅團手上,我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突然。記得酷拉皮卡參加獵人試驗時17歲,窟盧塔被滅族應該在那之前N年。我一直以為N小於等於2,誰料N=4。
遭報應了吧,誰讓你平時有空就知道睡覺,也不考慮考慮怎麼對付旅團。
我為自己辯解道:沒辦法啊,這兒實在太適合睡眠了。倘若我沒有穿越,一定是個嗜睡鬼。
戰鬥已經結束,窟盧塔們橫七豎八地散佈在石柱周圍,鮮紅的液體沿著石板拼接的縫隙緩緩流開來,原本潔白平整的表面一片狼藉,塗抹著各種看不出形狀的肉塊和五顏六色的內臟。蜘蛛們一部分挨家挨戶地搜尋倖存者,另一部分已經開始著手收集死者的眼睛。
我仰頭看這個穿黑色毛皮大衣的男人,他額上綁著白色繃帶,有著和我一樣漆黑的頭髮,以及比髮色更黑的眼睛。廣場中央的火焰燒得旺盛,在他的黑眸裡對映出橙紅的光,宛如流動的琥珀。瑪奇和信長不願去挖眼球,分別站在庫洛洛兩邊。
人說,避免被懷疑的最好方法,就是先懷疑對方。推而廣之,旅團現在是殺人者,要想活下來,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們的自我感覺從“殺人者”轉為“救人者”。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決定豁出去了。
“團長,我看過她的記憶了,這女孩沒有火紅眼。”派克諾妲從背後扣著我的手腕,力道幾乎能把它們捏碎。
“那個,謝謝你們!”我突然笑得燦爛。
“……啊?”信長變成了包子臉。
瑪奇白了他一眼:“沒發現嗎?我們救了這女孩的命。”
信長看上去更加困惑了,問派克:“怎麼回事?”
“她正要被窟盧塔的人燒死,這時候我們來了,她趁機逃了出來。”
“這位姐姐說得沒錯,”我眨著無辜的眼睛,用所能表現出來的最真摯誠懇的語氣音調說,“請帶我走吧!”
一陣秋風卷著落葉刮過。
他們像看新物種一樣盯著我。
我鼓起勇氣打破沉默:“你們救了我的命,還殺死了我的仇人,我想做點什麼報答你們……別看我長這樣,我會很多的,買菜做飯,洗碗洗衣,打掃整理……”呃,卡住了,對不起我只會這麼多。“而且,我已經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
首先笑出來的是信長:“噗哈哈哈哈,這小鬼有意思!看到這麼多人在眼前被殺,居然還有膽這麼說!”瑪奇的冰山臉也明顯掛不住了。
庫洛洛眼中的驚訝轉瞬即逝。
“派克諾妲,你再來問她一次。”
我心裡一緊。
“OK,要問什麼?”
“問她在隱瞞什麼事。”
派克照著庫洛洛的話重複了一遍,愣了片刻,然後抬頭:“她說的都是真的,窟盧塔族害死了她的父親。”
論戰力,派克在旅團裡可能排倒數,可我覺得她是旅團裡最為棘手的一個。在她面前,全部的記憶都無從遁形。對前生的記憶,對劇情的記憶,對酷拉皮卡的記憶……這些洩露出去,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我唯一早早考慮過的,就是怎麼應對派克的能力。時至今日,這一方案被證明可行,而且行之有效,令我十分欣慰。
方法說來簡單,需要兩項技能:
1、隨時隨地入睡的能力;
2、睜著眼也能睡的能力。
庫洛洛下令的時候,我立即吩咐自己進入睜眼睡眠狀態,於是看起來還醒著,實際上沒聽見派克的提問。她所看到的,只是我的夢境。
而我所能夢到的畫面,始終只有那一個。
其他團員陸續完成任務回來了。俠客抱著許多裝火紅眼的玻璃罐,邊走邊抱怨窩金沒有把連在眼球上的神經肌肉清乾淨。窩金則說這種活以後再也不幹了,還是打架來得爽。富蘭克林打著圓場,我很好奇那樣粗的手指是怎麼完成挖眼球這樣的細活的。他們聽說了事情的來由,也開始圍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