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不一樣。”
我僵坐在那裡,一道靈光閃過腦海——師父你又欠什麼情債了嗎。
“那麼,跟我說說吧。是什麼樣的夢境讓你心煩?”
“嗯,說來話長……”我把獵人測驗期間三次重複的夢,詳細敘述了一遍,把與上輩子有關的地方做了模糊處理。
清河組長安靜地聽我講完,伸手勾著桌上茶托裡的茶杯柄,把茶杯旋轉了180度,才舉到嘴邊。
“這個夢的解釋……也說來話長。”
我點點頭,表示再長也洗耳恭聽。
“從第一個夢開始說起吧。”組長一雙玉手交疊放在腿上,紫水晶的瞳仁平靜地凝視著我,“宿舍樓裡只有你自己,沒有別人,象徵著你的內心世界。那間宿舍裡,曾經的朋友突然消失不見,說明她們已經遠離了你……或是你主動地遠離了她們。一上一下兩座樓梯,代表著你可選擇的兩條路,而你對它們感到害怕……或許你還沒有做好作出抉擇的準備吧。”
“第二個夢,你嘗試著往下走,卻走不下去,而且感覺有什麼東西要從心底裡翻湧出來。向下的樓梯,可能象徵著你的過去……你有不願意想起的事情吧。你在潛意識裡認為,如果回想起來,會對你造成不可預料的嚴重後果。所以雖然努力嘗試了,你的身體卻本能地阻止你去回憶。”
“最後是第三個。向上的樓梯代表未來,你沿著它一路往上,卻找不到出口,看來你短時期內找不到解決問題的方法呢。直到最高層,你找到一扇窗戶,從那裡跳下……”她端起綠茶抿了一口,續道,“解夢者需要了解求問者做夢時的具體情況,才能給出較準確的解答。既然你不願坦白交代,我也不會強求。我能告訴你的是……夢見墜落,八成是曾經受過驚嚇,長期恐懼導致的。”
“你說得真準呢,不愧是組長。”我佩服地讚歎道。
“從你的夢裡能感覺出來,你是個相當孤獨的人呢。”清河霧香閉眼淺笑,美得入畫,“以後若再有什麼困擾,儘管來找我。”
“哦……好。”我站起來要走。
“對了,你還是打扮成跟獵人執照上登記的身份一樣比較好。跟我們在一塊的時候倒是沒什麼關係……如果被組外的人看見,雖然不會也不能撤銷你的獵人執照,不過……你的假身份可就危險了。”
不愧是易容大師,這麼輕易就看破“庫洛”才是我的真正模樣,而參加獵人測試的身份——“藏馬”,才是偽裝。
“嗯,你說得對。”
不由分說地一躍而起,抱住霧香的纖腰。
“原來的易容師不要我了求求你教我好用不花妝的易容術吧!”邊哀求邊往人家身上蹭。
清河組長不愧是組長,沒有被我抽風的舉動嚇得花容失色,只是輕輕拍了拍我的腦袋:
“好啦,你先放開手。”
唔,怎麼覺得像是女兒在跟媽媽撒嬌呢。
我獨自走在繁華的步行街上,穿梭在潮水般來來往往的行人中,漫無目的地瀏覽玻璃櫥窗裡各式各樣的新品春裝。清河組長說得沒錯,在這個世界上,我還沒有一個能坦誠相對的朋友。
“即使是酷拉皮卡?”
“尤其是酷拉皮卡。”
驀地抬頭,並沒有人在跟我說話。揉了揉太陽穴,居然開始自問自答了嗎……確實應該找個信得過的人聊聊天了。
當晚,我約了旋律出來,在某棟摩天大樓的樓頂見面。我們趴在護欄上,俯瞰整座燈火輝煌的都市。
“上次你問我的事……怎麼樣了?”
“嗯,大概弄清楚了。組長真厲害呢。”
“是啊,年紀輕輕就當上情報部的副部長,清河她可是我們部裡所有男同事的偶像呢。”
“哎?是嗎?”
“沒錯,雖然有些人臉上不承認,可心跳聲不說謊。”
我側過臉,盯著她大大的眼眶中小小的眼珠,問:
“從我的心跳裡,你聽出了什麼?”
旋律看了我半晌,久久才開口道:“你的心跳聲很輕鬆,很舒緩,就像藍天下緩緩飄過的白雲。不過,有幾段卻給我暴風雨來臨之前,黑雲籠罩的印象,像是強壓著的憤怒……與之前的舒緩判若兩人。還有一點,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我想聽。”
“你的心音中,夾雜著一段與主旋律格格不入、異常冷酷的旋律。”她抬頭望向沒有星星的夜空,“你……以前殺過人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