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坐下。
“難得來一趟,別客氣,多喝點。”
酷拉皮卡衝我微微一笑,藏在桌下的手猛地抓住我的,在手掌上劃了幾個字。
我黑線地看了他三秒,又轉臉向祁樂。
“……啊咧,是什麼樣的料理呢?突然想不起來了……”
祁樂看了看我,又看看酷拉皮卡,眼裡明明白白地寫著“你是我徒弟,師父我還不清楚你這小子在想啥嗎”。
於是,晚飯在歡樂祥和的氣氛中,圓滿結束。(作:喂!)
酒足飯飽之後,我繼續袖手旁觀,等著看酷拉皮卡洗碗,結果洗碗的是祁樂,計劃落空。
“哦對了,這後邊有條小河,你們倆去洗澡吧。”
我的笑容僵在臉上。
“說得對,藏馬,我們去洗澡吧。”
抬頭,發現某人正對我使眼色,便答應著,跟酷拉皮卡一起出了門。
“喂,酷拉皮卡,你該不會是真的要去河邊吧?”
“是啊。修行期間,我一直在那裡洗澡。”快步走在前頭的少年,頭也不回地答道。
“……”
這傢伙,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來到一條寬不過五米的小河邊,酷拉皮卡停住了腳步,慢慢轉身面向我,開始脫衣服。
“……酷拉,你該不會真想在我面前洗澡吧。”雖然我是不會介意啦。
酷拉皮卡少年脫到只剩白色襯裡,把藍色窟盧塔服裝甩在身後的草地上。
“庫洛,跟我比一場。”
他抬起右臂放在胸前,彎曲五指,手背上從無到有地浮現出五條纖細的鎖鏈,鏘啷作響。
我收斂了笑容,沉默地凝視著他的武器。
還是來晚了一步啊。
我本以為,靠酷拉皮卡制約旅團的鎖鏈,加上我的能力,以及對旅團成員念能力的瞭解,勝率會大大提高。
“束縛中指鏈”,能讓被束縛的人強制進入“絕”的狀態,只能對幻影旅團成員使用。很強,也是剋制旅團的最好方法——我一直是這麼以為的。
酷拉皮卡的心臟,插著一把“審判之鏈”。如果中指鏈用在旅團以外的人身上,酷拉皮卡就會死。這是他的能力最大的弱點,也是可能招致滿盤皆輸的巨大漏洞。
倘若有一天,真的像上次那個幻夢那樣,一切就都完了。
我不知道酷拉皮卡的念能力修行,進展到了什麼程度。本想著趁鎖鏈尚未練成時,勸他修改對應的能力,或者是制約與誓約的條件,或許能避免最壞情況發生。不過,似乎還是沒能趕上啊。
一陣暖風颳過,我卻打了個寒顫。
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在心裡說,我正在走向另一個可能的未來。
摸了摸藏在背後的長鞭,假裝若無其事地扯開嘴角:“好啊,我奉陪。”
鎖鏈與鞭子有很多共通點:都是遠距離武器;攻擊範圍廣,沒有固定線路;可做束縛之用,使用方法十分靈活。
酷拉皮卡的“無名指追魂鏈”與我的“薔薇棘鞭刃·改”打得難解難分。雖然我用鞭的時間久,從經驗上說比他熟練得多,但他的追魂鏈能夠循著我揮鞭的軌跡,以最適合的角度,用最小的力量擋下每一波攻擊。
用技巧彌補經驗的不足嗎……真不簡單。
剛偏頭險險閃過鎖鏈,耳邊就響起某人挑釁的聲音:
“你在發什麼愣?不用手下留情,放馬過來。”
“……這可是你說的。”
鎖鏈與鞭子有很多共通點,也有很大的區別,比如說,我的長鞭是帶刃的。酷拉皮卡的鎖鏈,主要是為限制對手行動以及獲取情報;而我的長鞭,從一開始就是為奪人性命而生的。
用了八年的鞭子,怎麼說也不能輸給才學了不到半年的新手啊。
弓身躲過直掃過來的銀鏈,扭轉手腕,彎曲的鞭體螺旋般地繞著鎖鏈,直達酷拉皮卡正臉,忽而末尾拐了個彎,掠過少年纖細的脖頸,削掉了幾縷金髮。
酷拉皮卡睜大了雙眼,很快又恢復平靜。
“……你贏了,我的修行果然還不到家。”
收起長鞭,我走過去撿起地上的外套,遞給他說:“才半年的時間,就能練到這種程度,你比我有資質多了。”
他接過外套,喃喃道:“……半年……”
酷拉皮卡沒有接過衣服,一言不發地轉身,一步一步走進小河,腰部以下都浸在漆黑的河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