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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象在拍電影,盡是慢鏡頭啊,她都想了那麼多人和事了,這馬兒還是沒有撞上來,怎麼回事?
慕容襄有絲疑惑,慢慢地張開眼睛,自己竟是被另一馬上之人抓了後背,懸在半空!
她吃了一驚,抬頭望去,眼前卻是一張陌生的臉,粗黑的眉毛因探究的意味而微微上挑著,明亮的眼眸瞪著自己,閃過一絲好奇,挺直的鼻樑,翼尖隱約溢位汗意,緊抿的薄唇,周圍一圈青色的胡茬,面容略帶一點疲憊,銀白色的頭盔下面垂下幾絲凌亂的發,同色的鎧甲上有幾抹乾涸的暗紅血跡,但整個人流露出的卻是說不出的威武霸氣。眼前的男子,沒有風御庭的俊朗瀟灑,卻是英氣逼人,男人味十足,陽光照射下,便如同天神一般。
“你,不準備放我下來嗎?”見他一直盯著自己,她也不甘示弱,睜大眼睛,瞪視回去。
“哈哈哈……”男子大笑出聲:“暫時,還沒這個打算!”說著,長手一伸,變抓為抱,將她單薄的身子摟過來,放她坐在自己身前,孔武有力的手臂環繞在她的纖腰之上,精壯結實的胸膛貼上她的後背,卻是喝了聲“駕”,同時雙腿一夾,撇開目瞪口呆的眾人,朝前方疾馳而去。
那隊伍前方的鐵騎,一見男子的坐騎過來,紛紛退至街道兩旁,自覺讓出一條空路來,讓他飛馳過去。
“阮侍衛……”風御庭聞聽聲音不對,焦急叫出聲來,雙手藏於袖中,業已緊握成拳!
不待他說完,阮慎言雙足急蹬,已如離弦之箭,快若光影,朝男子坐騎遠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下去!”阮慎言奔至一騎面前,縱身躍起,將馬上之人拉了下來,自己取而代之。——有了馬兒助力,確實比雙足快得多了。
慕容襄坐在男子身前,聽得耳畔呼呼風聲,她不會騎馬,身子又嬌弱,自是面色蒼白,手足冰涼,嚇得不輕,即便如此,她也並不為自己擔憂,直覺認為,面容氣質如此出色的男子,不象是壞人,應該不會為難自己吧。
“你不怕我麼?”男子附在她耳邊問著,因為駿馬飛馳的緣故,話聲夾著風聲,不甚清晰,是以必須要貼得緊緊地說,那熱乎乎的氣息,吹在她耳畔,癢癢的,引得她身子微顫,實在不舒服得很。
“還好,如果你騎得慢一點的話!”慕容襄忍住胸中有些反胃的感覺,側頭大聲說道。
男子聞言,又在背後發出悶悶的笑聲,這個絕色少年到底是誰啊?說話做事實在特別,今日這番鬧騰,倒是大大紓解了他這幾日來的愁苦與鬱悶,真沒想到,自己還能笑得出來,在赫連兄弟被那陰風山寨的惡賊砍下頭顱,懸掛在寨門旗杆上之後!
想到這裡,他眼神一暗,扯了韁繩,將馬兒的速度漸漸放緩下來。
“公子!”背後傳來阮慎言的呼聲。
慕容襄答應了一聲,卻見此處已不是繁華熱鬧的北錦城,而是城外的一處空曠地帶,男子停住前行,一個利落的動作,跳下馬來,只輕輕拉住韁繩不動。
沒了男子的庇護,慕容襄一個不穩,險些跟著摔下馬來,她驚呼一聲,趕緊抱住馬鞍,伏在馬背上,一動不動,姿態很是狼狽。
阮慎言見狀,棄了坐騎,幾個翻騰,飛身過來,在馬前站定,面朝驚魂未定的慕容襄,伸手過去,急急問道:“公子,你沒事吧?”
“我沒事。”慕容襄皺了皺眉頭,強自忍受胸中的不適感。也許這男子有什麼難言心事,才拉了她一起策馬狂奔,她坐在他身前,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氣、心痛與悲傷!那樣強烈的感覺,讓她也跟著有些難過起來。
“你是哪家的公子哥兒?北錦男兒,鮮有你這樣不會騎術,膽小懦弱的!”男子揹負雙手,身子立得筆直,一身銀色盔甲,在陽光下閃爍著炫目的光輝。
“誰說我是北錦人士?這位兵哥,凡事不要理所當然。”慕容襄由阮慎言扶著,小心下得馬來,淡淡說道,因為他輕視的口吻,語氣卻是有些不悅。
“公子,這是當朝兵部右侍郎,冷君毅將軍,不是一般的兵哥。”阮慎言在一旁提醒道。
男子不動聲色,問道:“你認識我?”他朝阮慎言定睛細看,心中有了模糊的印象:“你是三殿下身邊的侍衛?”
阮慎言抱拳行禮,恭敬說道:“卑職見過冷將軍!”他是殿下身邊的人,身份地位也是不低,但對這位戰功赫赫的少年將軍,卻是發自內心的敬佩。
“喂,那個,你們聊夠沒有,我暈馬,好象不行了……”慕容襄按著胸口,表情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