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七八十人,其實力卻並沒有實質的損失。如此一來,已方軍心卻是有些渙散,人人皆是疑惑,那陰風山寨到底是些什麼人,如此神通廣大,處處佔到上風,竟連天朝赫赫有名的冷將軍都對他們奈何不得!
冷君毅首戰即不討好,又丟了弟兄性命,還要安撫軍隊士氣,又為京中糧草未到而擔憂,心中愁苦鬱悶,眼見天色已晚,索性未回駐地,直接來這北錦城內,我北錦府尹補些供給,正好在街上遇到慕容襄一行,於是便有了方才的一幕。
“冷將軍,如果信得過,我倒是願意當一名聽眾,把你的心事說出來吧,我不是你的手下,可能也沒那麼多顧忌。”慕容襄眼神坦然,冷靜說道。
在慕容襄清澈如水的目光下,冷君毅簡單進述了剿匪的緣由與經過,一時間,只覺得面前的少年彷彿有莫大的魔力,使得自己心門大開,憋在心裡的話,不知覺向她傾訴出來:“我那派去偵查的赫連兄弟,才二十歲,家裡剛剛給他娶了媳婦,出征之前,我們大夥還去喝了他的喜酒……”說著,饒是七尺男兒,畢生戎馬,錚錚傲骨,也忍不住雙肩顫動,虎目含淚。
阮慎言聞言,心中有些瞭然,早聞北方匪患猖獗,那比起惡名昭著的陰風寨來,沙通海他們的明月寨就只是劫點富人錢財,真的不算什麼了。
慕容襄聽了他的講述,同情說道:“冷將軍,節哀順變,那已逝的兄弟還等著你去為他報仇雪恨!但是,這個剿匪任務疑點甚多,不知將軍下一步有何打算?”
冷君毅驚奇看他一眼,將怒氣與衝動平復下去,目光爍爍,注視著她:“是的,我也有所察覺,正要回去與副將連夜商議,早聞慕容公子聰穎睿智,天下聞名,我很想聽聽公子的意見,不知公子可願與我一同前往?”
慕容襄正要點頭,忽又想起仍在北錦街上的風御庭,當即說道:“對不起,冷將軍,方才我還有一位朋友,他眼睛看不見,找不到我,一定很著急,我必須先回去跟他說明情況,隨後再過來拜訪將軍!”
冷君毅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公子請先去尋找你的朋友,我們過後再敘。此去十五餘裡,有一片楊樹林,那裡即是我軍駐紮之地,我在營中恭迎公子大駕!”說完,向她抱了抱拳,隨即翻身上馬,再深深看她一眼駕了馬飛馳而去。
慕容襄望著那絕塵而去的背景,呆了半晌,這才回頭說道:“阮侍衛,我們也回去吧,御庭,該等著急了。”
回到北錦城中,大隊人馬已然離去,街道上又回覆了之前的平靜,只是過往人們都在談論著方才的驚險一幕,突見他們回來,都是面露驚奇神色。
風御庭正呆呆立在馬車旁邊,聽得響動,大喜出聲:“子非,你回來了啊?你剛才去哪裡了,害得我好生擔心,生怕你出什麼意外!”
“我沒事,遇到一個朋友,聊了一會。”慕容襄輕描淡寫說道,忽然想起一事,隨口問道:“御庭,你知道誰對這東北方向的九峰山地形比較熟悉啊?”
風御庭不假思索說道:“嶽叔啊,嶽叔進山莊之前,一直都住在九峰山附近的村子裡,我小時候,他還帶我去他的村子玩耍過呢!”
哦?嶽叔熟悉地形,那真是太好了!慕容襄思量著,等下回去找嶽叔,好生請教下與這九峰山有關的事宜,等見到冷君毅時,自己對這土匪窩的大致情況,心裡也算有個底。
夏天的夜晚,暑氣已散,微微有絲涼意。
阮慎言叫了陳齊,兩人駕了自家馬車,從清平山莊後院出來,直直朝那城外方向行去,車簾微動,一隻纖纖細手挑開簾子,露出慕容襄清俊的素顏,她換了身乾淨利落的勁裝,神采奕奕坐在車上,把那即將參與的剿匪任務,想成一次難得的冒險奇遇,不禁心情大好。
“咦,風公子?”車外,阮慎言低低叫了一聲,將馬車停了下來。
只見風御庭一襲白衣,孤單一人站在路邊,正面朝他們,面色清冷,周身隱隱忍著怒氣。
慕容襄向其餘兩人噓了一聲,小心下得馬車,陪著笑臉:“御庭,你這麼有閒心,站在這裡吹吹風啊?”
“我聽說有人不知好歹,人生地不熟的,就想去那九峰山探險!“風御庭冷冷說道。
慕容襄心知不好,自己本來是千叮囑萬囑咐,就怕嶽叔洩露了訊息,她實在不想御庭也摻和進來,跟著她去冒險的,因為,她這一去,跟其他人說的倒是隻去看看,幫著出點主意;實際上,她是想要參與到這剿匪的整個過程的!開玩笑,前世的剿匪影片也算是看了不少,沒想到穿越到這個朝代,竟然碰上真刀真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