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人算不如天算,當年府中眾人立下重誓之時,實是遺漏了一個人,那個到鄉下頤養天年的產婆,掐指算來,也是年逾古稀了,原想早已不在人世,卻不普想到仍是健在,還被他從荒野鄉間給找了出來!
軒轅霽雲,他是什麼時候對自己的性別起了疑心的?
現在,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頭仍是低低垂下,心已經亂得快要跳出胸腔。
聽他的語氣,也不是那麼堅決,不是那麼肯定,此時此刻,要怎麼說,怎麼做,才能打消他的疑慮,擺脫這尷尬境地?
事到如今,不能垂手等死,只能放手一搏了。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懷疑臣的身份?”一咬牙,卻是將頂上烏紗摘了下來,捏在手中,抬頭正色道:“臣遙堂堂七尺男兒,竟然被人無憑無據,誣告陷害,誤認作是女子,這鄉村老婦之言,都可以當真嗎?皇上為了不讓臣辭官,居然使出這樣的計謀,真的讓臣太失望了——皇上倒不如直接革去臣的官職,賜臣一死,倒來得痛快……”
軒轅霽雲看她一眼,轉向那地上的產婆,沉聲道:“大膽馮氏,你可知道,在朕面前說謊誣告的下場?若有半句假話,立時拉出午門斬首示眾,不止是你的家人,你所在的村落鄰里,所有的人,都是難逃罪責!”
那老婦人哪裡經歷過這樣的仗勢,嚇得雙股戰戰,尖叫著:“皇上饒命!饒命啊!民婦冤枉啊,民婦沒有撒謊!慕容老爺的三夫人,當時所生確是一名千金,小名寶兒,因為難產的原因,後來大夫診斷,三夫人此生不會再有所出了!”
“可有何證據?”軒轅霽雲冷冷道。
老婦人看了那面容俊逸的少年一眼,吶吶說道:“那麼多年了,民婦有些記不清楚了……”頭頂一記凌厲的目光襲來,嚇得不輕,嘴唇嚅囁著:“好像,好像那後背上有一塊胎記……”
胎記?自己背上哪裡有什麼胎記!
“胡說,我身上根本沒有胎記——”話聲未落,頓時呆住,面色慘白。
是,她沒有胎記,但是,拿什麼證明?脫了衣衫,把後背亮出來給他們看?
“全部給你退下!今日之事,守口如瓶!”軒轅霽雲衣袖一揮,一聲令下,一干人等拉起那地上的老婆子,皆是噤聲退了下去。
“皇上,臣……”看著那人一步一步走近自己,每一步,都是重重踏在她的心上,又急又亂,額上冷汗涔涔,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皇上,臣可以解釋的,請聽臣一言……”
“子非,朕那麼相信你,信任你,朕真的不想去相信一個外人,真的不想……”他嘆息著,接過她手中的官帽,拋在一邊,伸手過去,將她一把扶了起來:“你放心,朕沒有相信她的話,半句都沒有。”
“皇上!”聞言大喜,叫喊出聲。
“事到如今,朕誰都不會相信,朕只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眼睛……”說話間,已經是將那呆滯的少年打橫抱起,走向那巨大屏風後面的龍塌。
“皇上,你做什麼!”慕容襄大驚失色,在他懷中使勁掙扎著,雙拳用力捶在他的胸口之上:“別這樣,別這樣,求你,求你!”
他的手臂,絲毫不受阻撓,依然堅硬如鐵,一如那堅定不移的決心。
“子非,朕已經不是當年懦弱無能的皇子,不論怎樣的情形,朕都要親自去面對……”低吼著,將那不斷掙扎的少年放到龍塌之上,不費吹灰之力,便是壓制住她揮舞著的雙手,伸手去解她的衣衫。
“住手!你住手!”少年急得大叫,想也不想,一腳朝他的下體踹去。
軒轅霽雲側身避開,面上惱怒更甚:“子非,你就是如此對朕嗎?聽著,這一回,朕不會罷手,絕不會……”
“皇上,請自生!”眼見他的身軀就要壓上來,那有力的大手,已經伸到她的領口,只嚇得倉惶大叫:“皇上,不要脫,不要如此對我……”
“不要如此對你?你以為朕捨得嗎?你又是怎麼對朕的?你說呀,說話呀!”軒轅霽雲看著那身下淚流滿面的少年,那般柔弱無助,楚楚可憐,心中一痛,喃喃道:“你就那麼想拋下朕,一心從朕的身邊離開嗎?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你,朕守著這江山,還有什麼意思,有什麼意思!”
“臣不敢……”慕容襄見他漸漸鬆開束縛,便是悄然往後退著,眼看即將到得龍塌邊緣,就要一步下去。
“朕不會給你機會,讓你逃離朕!決不!”隨著那斬釘截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