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鳴金收兵?”
陳蘭一回到城牆,看到張勳便質問道。
張勳指著城下道:“陳校尉勿怒,且看敵營分出一支軍來,某恐校尉有失,故命人鳴金。”
張勳說的雲淡風輕,陳蘭卻嗤之以鼻,明明是你害怕某取此滔天大功,才故意收兵吧?
陳蘭雖然不滿卻不能反駁,道:“將軍,某觀黃敘、文聘等人不過徒有虛名耳,晉軍新來,又逢諸將戰敗,某今夜願率一支精兵襲營。”
“好,陳校尉果敢,若事成,某定當在主公面前為爾請功。”
張勳冷著臉道。
“多謝將軍提攜。”
陳蘭說完,轉身便離去。
張勳身邊一小將面帶怒色,許久方壓制住火氣,道:“將軍,陳蘭這廝仗著自己有幾分蠻力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他不想想,如果不是將軍在陛下面前極力保舉他,他一個土匪能走到今天這地步,就憑他麾下的三瓜倆棗,還想夜襲晉軍大營,某看是送死去,還差不多。”
小將說著說著,好像突然明白張勳為何同意陳蘭夜襲的用意:“莫非將軍是想……?”
“想借刀殺人嗎?”
張勳自然知道自己心腹想說什麼,輕輕把他不能說的話說出來。
小將忙道:“將軍,某不是這個意思。”
可傻子都知道,他就是這個意思。
張勳毫不在意,指著遠處的晉軍大營,道:“侯音,你來看晉軍大營是不是扎得有些草率,而且地處低窪,若能引丹水灌之,必能大破晉軍。”
侯音似恍然大悟,原來將軍早有安排,如此讓陳蘭去送死,不僅能借刀殺人,還能麻痺晉軍,使將軍施此計。
“將軍神算。”
張勳不知為何搖頭,道:“可惜此計不能失,此次作戰只能小勝晉軍,絕不能大破之。”
“這是為何?”
侯音不解的問道。
因為政治,因為袁劉聯盟不能輕破,或者說不能由自己這方撕破,說到底還是晉軍太強了。
張勳看著忙碌的晉軍大營,嘆息道:“希望陳蘭有個好運氣,今夜能成功襲取晉軍營,這樣說不定能逼和晉軍,起碼能對峙到劉備平定河北後,有這幾年的時間,袁術定能平荊揚。”
荊揚不平,袁術對晉軍根本就沒勝算。
侯音嗤之以鼻,他這個粉嫩的新人都看得出來,晉軍營寨扎得如此簡單,必然是想引袁軍出城發動夜襲,而後殲滅出城袁軍,以達到削弱守城力量。
“也許老天會保佑陳蘭,也說不定。”
張勳有些自嘲,其實他還有一層意思,陳蘭越來越自主,此番夜襲勝則是他運氣好,敗,也能消消他的銳氣,好讓他能更好的為袁術賣命。
晉軍大營,黃忠在諸將的擁簇下進入大營。
黃敘問道:“父親,那陳蘭乃三流貨色,某數合就能斬其首級,有必要費此周折嗎?”
“豎子,安知吾計。”
黃忠瞥了他一眼,隨即對文聘等人密語數句。幾人皆興高采烈的離去,黃敘見沒自己的份,想問又不敢問,只能去求法正。
黃忠對法正道:“軍師,你覺得某的安排怎樣?”
法正道:“將軍的驕兵之計已施,如今就等魚兒自己上鉤了。”
黃忠得意的捋須道:“陳蘭不過匹夫爾,老夫倒不擔心,只是張勳身為袁術麾下大將,不可小覷,心中忐忑啊!”
法正朗朗一笑:“將軍多慮了,將軍三箭斷其旗幟,袁軍喪膽矣!陳蘭為其博回一局,張勳恐怕無力阻攔陳蘭,將軍坐等魚兒上鉤便可。”
第三十六章武當城
武關。
夜,二月末的風依舊淒冷,玉兔寶寶賴在被窩不曾起,星光黯淡的如蒙了一層綢布。
武關的大門卻在悄悄的開啟,與此同時吊橋亦被放下,一支穿著鐵甲的袁軍,馬摘鈴、人銜枚的悄悄走出,大軍直撲對面的晉軍大營。
大營外鹿角、拒馬極多,還有一二巡邏的晉軍,營內箭塔上還有人防守,可惜箭塔上的人靠在上面睡著。
這都難不倒悍匪出身的陳蘭,一直待其靠近晉軍大營都沒被人發現,順利的超乎想象。
陳蘭冷哼:陸城軍仗打多了,都打出翔了吧!這樣鬆懈的防範也能百戰百勝。
“兄弟們,建功立業的機會到了,跟某一起殺進去。”
陳蘭猛然上馬,帶著麾下一千騎兵朝搬開鹿角的寨門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