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度根進駐劇陽,卻在空氣中聞到一股別樣的氣味,只是鮮卑人羶腥氣味過大,許攸只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於此同時一水之隔的張遼並未遠去,只是駐兵於河水不遠的坡後,對於張遼送人頭給鮮卑的做法,國淵跟韓觀是有怨言的,然而張遼是主將,又挾之前崞縣大勝,他們無法辯駁而已,如今只希望張遼的火燒劇陽之計能順利完成。
劇陽因為被慕容登攻下迅速,一些劇陽縣兵準備焚燒糧草被慕容登救下,因此步度根得到一些糧草,足以夠數萬大軍飽餐一頓。
步度根想到明日就能進攻汪陶、陰館、馬邑等雁門軍事要地,因此命麾下飽餐一頓,然後明日大舉南下。
夜幕落下,鮮卑諸小帥都在飽餐後休息,慕容登自願擔上防禦的事物,不是慕容登傻,而是其有所求,再加上心中對漢軍的奸詐不信任,因此不辭辛苦的承擔城內防禦之事。
城內,鮮卑人已進入酣睡,昨夜還明亮的夜空,今日卻月黑星稀,整個劇陽城漆黑一片就像是一座空城。
慕容登自願擔當城務防禦,其麾下將士卻忍不住睏意,在飽餐後靠在城牆上悄悄熟睡。
突然一座民居院內出現一個黑洞洞的口後一個黑影從洞內躥出,然後在院內活動一番見沒有人居住,才開啟火摺子對著洞口揮舞幾下,接著有十數個人走出,每個人手中都抱著罐狀物事。
整個劇陽城有數百個整個洞口,在劇陽城四周灑滿罐狀物中的黑色液體,又將宅院內堆集的木柴撒開。
最後在一聲呼嘯下,將手中的火摺子丟在地上,然後跳進地洞口,順著地洞離開劇陽城。
城牆上的慕容部雖然大部分都在睡覺,可依然有人半睜半閉著眼休息,這是慕容登的要求,如果當慕容登來查崗時一隊人都睡死,那麼這一隊人都會被慕容登全部處死,哪怕再困也不行,因此他們每個人覺得困得不行時就把下一個打醒才能入睡,下一個人依然,一直到天明。
慕容登的嚴苛救了他們一命,有半睡半醒的人看到城內的星星之火還不知發生何事,可隨著火勢越來越大,終於有人清醒的大喊出聲:“走水了?快起來,走水了。”
躁動聲越來越大,慕容登被驚醒時城內之火已不可控制,整個劇陽城就如一個巨大的火盆一般熊熊燃燒起來。
“單于在城內,快,快救火。”
慕容登當即大喊,用手中的馬鞭鞭打著麾下趁火勢不大救火,然而事情水潑上去卻更壯大了火勢。
慕容登不明白水救不了油火,慕容登更不明白那黑色液體的厲害,一旦燃燒起來,除了燒盡一切,在這個時代根本無法撲滅,除非沙塵暴捲來,可惜這裡也不會有沙塵暴。
慕容登被驚醒不久,城內的步度根等小帥亦被驚醒,步度根驚慌的問許攸怎麼辦?許攸從沒見過如此陣勢一時間也慌了神。
他知道張遼可能會用計阻擋鮮卑騎兵的腳步,可沒想到張遼還會用火計,而且是把一座城池給燒了,這,這魄力也太大了,他不怕劉備收拾他嗎?
其實許攸不曉得這些策略,都是劉備在將校級講武堂內所學的課目之一,如果有必要,別說燒城,就是燒一片草原也在所不惜。
只是張遼是第一次把這計用出來的罷了。
步度根身旁一直沒說話的白紙扇,突然道:“大單于,既然水不能滅火,某有一計或許可用。”
自從白紙扇隨步度根從陰山逃脫後,一直被步度根所疑,他也索性在鮮卑陣營中一味吃喝玩樂打消步度根的疑慮,此刻突然出言,步度根才想起他來,忙道:“你有何言,快說。”
白紙扇道:“火之所以會燒,那是因為有物可燒,一旦無物可燒,自然會熄滅。”
步度根皺眉道:“不要神神道道的,直接說出來。”
白紙扇道:“在縣廨府周圍清出一片空地,把可燃之物都扔進火海中,火燒乾了一切自然熄滅,咱們就得救了。”
步度根臉色一變,這能行嗎?
許攸卻皺眉:“只算沒火,這煙毒也足以要大家的命。”
白紙扇翻白眼,道:“用溼巾捂住口鼻,自然可保無恙。”
步度根等一干小帥還在猶豫中,軻比能道:“單于,為今之計也只好如此,總比等死強。”
步度根點頭。
當下鮮卑騎兵一起動手,將身邊所有之物都扔進火海內,很快就清出一大片空地,雖然大火隨風搖擺,燒壞不少鮮卑騎兵,可站在鮮卑騎兵中間的鮮卑諸小帥卻抱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