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曼顧不得自己穿的單薄,上身只有一件袍服,開襟的袍服露出其濃密的毛髮,一直延伸到蹇曼的下腹。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青龍線?
蹇曼仰天大笑良久,方感到嚴寒裹遍全身,當下打了哆嗦,嘟囔幾句,入帳。
蹇曼入帳後,聞到一些尿騷味,舉目望去才見自己的心腹攤在地上,地上溼了一大片,擱以往,蹇曼定要殺了這個汙染自己牙帳的傢伙,然今天心情好,大手一揮道:“把這沒用的傢伙拉出去,莫要髒了本汗的地方。”
“喏!”
兩個鮮卑勇士上前拉著那心腹就欲離去。
心腹終於驚醒,嘴裡不斷的求饒變得大聲道:“大汗饒命,大汗饒命。”
直到其被丟進暴風雪中,被凍僵才反應過來。
“召各部首領前來議事。”
蹇曼吩咐道。
鮮卑諸部原本是分散而居,然而為引誘晉軍來襲而合營,後來到大鮮卑山,軻比能與慕容登各自拉攏鮮卑貴族,征伐此地鮮卑古族,因此分為三個大營蹇曼汗帳營,軻比能營,慕容登營。
軻比能跟慕容登冒雪趕來。
“如今雪已下,今年的白災恐怕還要甚於往年,二位說,該怎麼辦?”
蹇曼待二人到後,看著外面自然還在下的雪問軻比能與慕容登。
軻比能道:“大汗,前番計議已定,只等雪災,如今雪災來的正是時候,大汗完全可以在雪停後南下,烏桓人那邊,白先生已聯絡後,只待大汗軍到就能跟大汗裡應外合拿下柳城。”
“好,”
蹇曼聞言道,他等的就是軻比能這句話,然後語氣威嚴的道:“雪停後,各營全部到汗帳集結,而後南下柳城。”
“喏!”
大鮮卑山有異動,立刻就驚動田疇散出來的商隊跟探子。
與其同時整個柳城流言四起:“聽說沒,晉軍在滹沱河跟袁軍對峙,急缺糧草,這個冬天恐怕得咱們胡人自己解決了。”
“我聽說晉王大敗,不僅要向咱們徵糧還要徵兵?”
“我說真的徵兵就好了,起碼還能活下去。”
“活下去?妄想,某聽說毋極城已經被袁、晉兩軍屍骨都填平,還是沒結束對戰?你去,恐怕也是添城牆的料。”
“那也總比餓死強。”
“要我說還不如反……”
這人一開口,聚在一起的胡人全都散去。
晉軍不僅殺戮重,而且細作耳目多,萬一被人告發,他們還想活著呢?
不論怎樣,幾乎在一個雪夜間整個柳城都沉浸在流言蜚語中,好像都知道晉軍沒糧了。
縣丞邢得到訊息後立刻去見田疇,田疇正埋首案牘之中,邢不由道:“使君,外面已危機四伏,使君怎還如沒事人一般?”
田疇抬起頭道:“子昂兄,胡人何時沒有怨言?只要有飯吃,想必他們不會做的太過,到是那幫烏桓貴族需要嚴密盯著。”
邢點頭,田疇又道:“子昂兄,你有沒有覺得胡人這番舉動大了些?如此招搖,豈不是告訴你我他們要起事了?”
邢道:“使君何意?”
田疇搖頭:“總覺得胡人太招搖,如此招搖除非你我是聾啞人才不知道,胡人好像故意要弄得滿城皆知。”
邢點頭:“細想來,的確如此,難道說胡人舉事就在今天。”
田疇道:“不可能,某加強對樓班的監控,又整合往日的行蹤,發現他跟一個經常拿著白紙扇的漢人來往密切,這個白紙扇身邊好像胡人居多。”
“白紙扇?等等,我怎麼聽的如此耳熟。”
邢突然道:“哦!某想起來了,這個白紙扇是從三韓運藥材而來的商人,某好像還表彰過他,他是率先順應晉王號召的商人,某還想為其爭取一個爵位。”
“哦!看來,這是個眼光不俗的人。”
田疇捻著鬍鬚道:“一個眼光不俗的人為何跟烏桓人攪在一起,連生意也照顧烏桓人,看來其所圖甚大。”
邢皺眉:“那要不要立刻先把他抓起來?”
田疇搖頭:“沒必要打草驚蛇,烏桓人如此早就散播謠言無非兩個原因,一是起事將近,二就是有外援。”
邢道:“鮮卑人。”
田疇點頭:“某懷疑那個白紙扇就是為鮮卑人做事。”
邢一拍額頭:“都怪某太大意,沒能細細調查其身份。”
田疇擺手道:“這不關子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