軻比能自西營率部趕來,裹挾著步度根朝崞山方向逃去。
原來東方火勢一起,張遼就督部殺進軻比能所在的西部大營,大營突遭襲擊,再加上東營的火勢立刻引發一陣混亂,加上被陸城軍驅趕在前的馬匹,軻比能只能率部暫避其峰。
軻比能裹挾著步度根離去,隨後碰到慕容登跟許攸,遂一起逃奔崞山。
軻比能、步度根一逃,鮮卑再也沒做主之人,鮮卑騎兵紛紛潰散,張遼從西殺到東,又從東殺到西,隨後又追出數里返回。
十萬鮮卑騎兵的糧食已被點燃,那百架投石車亦被校尉丟進火海中,不少鮮卑俘虜被驅趕進火海燒死,敢於反抗者皆被射殺。
張遼隨後帶人撤出崞縣朝後方撤去。
有人諫道:“將軍,何不乘勝追擊?一路追擊下去,鮮卑無路可走必然會被合圍於此。”
張遼道:“韓中郎、焦校尉、太史刺史卻已堵住三方,然而等不到碰到三軍,天就會明,天一明,鮮卑人就會從驚慌中脫離出來,鮮卑人至少還有數萬,某等派出追擊者不過兩千,鮮卑人一旦反擊,縱然滅不掉這兩千人,可也能包圍,而後反擊崞縣,崞縣能守住否?”
張遼督雁門精銳於崞山,一旦崞山精銳盡喪,雁門郡門戶洞開,韓當三軍的合圍就變得沒有意義。
或有人言:鮮卑已是驚弓之鳥,豈會反抗?
然而張遼取得此番勝利,威信已立又是陸城軍第二位將軍,有人只能在心裡腹誹。
步度根等人一口氣逃到崞山舊營,才發現身後追兵已停,加上舊營裡的萬餘勇士,步度根才下令在舊營打起旗號,收攏鮮卑潰兵。
陸續鮮卑諸小帥各引軍至崞山舊營,素利、彌加等已引軍至。
步度根點驗人馬才知十萬大軍回來的不足五萬,氣的步度根吐血。
步度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要殺許攸。
許攸在北境數年,與齊周等人關係密切,如今鮮卑人實力大損,正需要透過許攸的關係得到中原物資修養生息紛紛勸阻。
許攸亦道:“單于不妨聽某一言,若單于覺得某所說不在理,再殺許某不遲。”
步度根見軻比能、慕容登俱為許攸求情心中一動,此番大火損失最重的是東部鮮卑勇士,見兩大小帥之一的闕機都死在亂軍中,素利跟彌加亦帶傷而回,可見其損失之重。
軻比能見陸城軍襲營,丟下小種鮮卑抵抗,自己率精銳打著救援步度根的旗號至步度根處,慕容登麾下編練步兵,早有應對救火之策,因此損失不大,這一戰讓其成為鮮卑手握兵權最重的幾人之一。
鮮卑人向來看重實力,軻比能、慕容登各握一萬餘人馬,他倆就掌握鮮卑大營一半兵權,步度根不得不屈服,素利等人縱然有怨言亦不敢說。
步度根色厲內荏道:“你最好給某一個好的說法,不然休怪某刀不利。”
許攸從容淡定的笑容去而不返,露出陰狠的眼神,道:“單于,今日之敗確實事出意外,不過某有一惑,諸位且聽之。張遼為何要在今日就發動火攻?其實今日不是最佳時機,諸位都看到了,鮮卑雖然傷筋動骨,可還不至於被一棍打死,只是替諸位淘汰了些老弱而已,回來的俱是精銳,張遼為何要如此做呢?”
素利聞言勃然大怒,抽刀大喝:“混賬,你說什麼?誰是老弱?吾東部鮮卑死傷數萬,怎是老弱?今日某就為兒郎們復仇。”
第一百五十章下一個檀石槐
“誰是老弱,都是你這漢狗出的餿主意,好好的戴什麼羊毛塞,致使某甚多兒郎枉死於火海中。”
素利見許攸說風涼話,抽刀就劈向許攸。
“先生小心。”
慕容登立刻挺刀上前將許攸拉開,又擋住素利劈來的彎刀,對素利道:“素利大人,單于已發話讓先生說完,爾卻欲殺先生,汝是要違抗單于之令嗎?”
素利與步度根都是檀石槐的嫡系子孫,按輩分應喊步度根一聲叔父,然而他年少時其父戰死,不久檀石槐已死,他今天的成就大部分是自己拼殺出來的,步度根兄弟殺和連而立,他自然是不服的,只是懼勢大而已。
如今見慕容登拿步度根壓自己,素利冷哼一聲,心中卻打起退堂鼓,蹇曼投靠陸城軍如今卻佔據彈汗山,蹇曼未必不是自己的榜樣。
步度根冷哼一聲:“都退下。”
素利臉帶怒容回到彌加身側,慕容登這才閃開讓身後的許攸露出來。
步度根陰冷的看著許攸,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