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的茲氏縣一片狼藉,烽火嫋嫋,殘屍斷骸遍地可見,匈奴人的身影隨處可見,漢人偶爾露出身影,又飛快的藏了起來,深恐被人發現。
兩個身穿漢服的人在一隊甲士的護衛下直奔縣廨府,右邊的那人看到這邊的慘狀有些不忍目睹,對左邊的人道:“耿中郎,這匈奴人也太殘暴了吧!”
那耿中郎微笑:“匈奴人一貫如此,否則這中原不被他們全佔去了,匈奴殘暴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溫和起來,佔我河山吶!”
右邊那人不置可否。
殊不知耿中郎所言甚是,百餘年後匈奴人在劉淵溫和的政策下霸佔三晉大地,並拉開五胡亂華的帷幕。
二人徑直入了縣廨府,縣廨府內倒是一片祥和,匈奴人披甲持銳頗為雄壯,一匈奴貴族模樣的人正在演武。
耿中郎在其演武完畢拍手叫好,他身邊的文士亦象徵性的拍手。
那貴族看到耿中郎大喜:“中郎大人,旁邊這位可是晉陽使者?”
耿中郎點頭:“回大王,正是使者。”
“某見過大王。”
那文士施禮,大王連忙將其扶起:“先生不必多禮,先生先稍事休息,待本王沐浴一番再為先生設宴款待。”
“如此,多謝大王。”
那文士與耿中郎一起離去,耿中郎問道:“怎樣?此人如何?”
文士冷笑:“不過沐猴而冠也!雖有禮賢下士之風,可匈奴有士否?其若彪悍跋扈才是吾等之憂。”
“先生所言甚是,他越禮賢下士,我們對他的影響越大,待剷除劉備後,就更容易控制他。”
耿中郎道。
“不錯。”
那文士點頭,耿中郎道:“先生一路舟馬勞頓,先沐浴休息一番,吾稍後再來。”
那文士道:“既如此,某就不推辭了。”
耿中郎離去,文士臉上的笑容方散去,一個小小的護匈奴中郎將還妄想做匈奴的太上皇。耿祉,你也配嗎?
文士沐浴完,稍事休息後,耿祉請他入宴。
一同赴宴的還有匈奴右谷蠡王,哦!此刻應成為右賢王,以及右大將等匈奴一干貴族。
匈奴貴族一番收拾,穿上漢制胡服倒也有幾分模樣,肅殺之氣漸去留下的只有萎靡。
看來匈奴內附這百餘年,祖上的野蠻氣息十去七八,只留外表而已,怪不得呂布能在五原飛揚跋扈。
文士對匈奴人的感官變了不少。
“先生從晉陽而來,不知有何教本王?”
酒宴進行到一半,匈奴王須卜骨都侯出言問道。
那文士道:“某來有二,其一劉備已派黃忠率數萬精銳沿汾水日夜趕來。”
右大將聞言拍席道:“來得好,某早就想殺幾個漢狗,好報昔日壓迫之仇。”
“右大將,不可妄言。”
須卜骨都侯厲喝,隨即對那文士道:“手下人粗莽,先生勿怪,不知那黃忠何許人也,兵馬幾何?精銳否?”
文士道:“黃忠本南陽一小吏,因其女為劉備寵妾,故成為主將。”
“哈哈哈!原來是劉備的老丈人,怪不得能領軍也!”
右大將的嘲諷的話立刻引起匈奴貴族的狂笑,就連須卜骨都侯也臉帶笑意,既然是靠裙帶關係上來的,想必本事不強。
耿祉有些不解的看向那文士,原本不是這樣的,這是驕兵啊!驕兵必敗,難道他不知道嗎?
耿祉正欲發話,那文士又道:“不僅主將如此,其先鋒乃劉備寵妾之弟,其副將也是黃忠帶來之小卒,例如劉備大將於禁等都留在晉陽。”
“呵!劉備這是要把晉陽拱手送給我等啊!”
右賢王醯落大笑。
須卜骨都侯大笑的同時卻升起一絲疑慮,他可是被關羽差點斬殺的人,陸城軍的戰力可不容小覷,何況幾年過去了,陸城軍應該更厲害了。
那文士看到須卜骨都侯臉上的強笑,道:“劉備精銳盡數派往中原,黃忠所率之兵皆在太原新募之人,唯一可慮的就是他們甲械精良。”
右賢王醯落冷哼:“陸城甲械精天下,這亦是人盡皆知之事,戰爭可不是甲械精良就能打贏的。”
“不錯。”
右大將出列道:“吾王,某願率本部去戰那黃忠,如不能斬其首,某願提頭來見。”
須卜骨都侯點頭:“右大將威武,不過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先生可知黃忠從何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