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柴柴和我塑造成一堆蕾絲邊,這樣,說不定瘦竹竿會知難而退,高唱著“不是我的魅力不夠,而是她和我的性取向一致”而離開。
但這個瘦竹竿卻用一雙紅外線眼睛嗖嗖嗖嗖嗖地掃視了我一遍,連我的頭髮絲都沒有放過。
良久,他終於嘆息道:“難怪看你不對勁,是在哪間醫院變的性啊?還挺成功的。”
我頓時火冒三丈,頭髮都燒起來了。
我寒食色前凸後翹,身材呈現“s”狀態,他哪隻眼睛看出我是變性的?
我怕蹦嘚你個蹦嘚哦。
難怪瘦竹竿叫尹志遠,敢情祖宗就是那迷*奸小龍女的尹志平吧。
那廝的基因真是強大。
我忍住氣,一把將他推開,道:“反正這是我的女人,你別再瞎想了。今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們過我們的獨木橋,咱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好了。永別。”
說完,用那雙七寸高跟鞋往他腳上貌似無意地重重地一踩,然後,趁著他抱腳哀嚎之際,趕緊拉著柴柴跑路了。
經過瘦竹竿這樣一攪,我和柴柴就沒了逛街的心情。
於是,我決定繼續回醫院上班,而柴柴則決定回我家等著我。
我好奇:“怎麼忽然之間,你就愛上我家了?”
柴柴微微一笑,媚眼彎彎,掩不住的明眸皓齒,活像一幅古代仕女圖。
但是,她陰冷冷寒嗖嗖的聲音卻徹底打破了這幅圖畫的意境:“我要養足精神,凌晨兩點在你家跳蹦床,把那警察給叫醒。”
聞言,我忍不住打個寒噤。
喬幫主啊,你好造孽哦。
等我回到醫院後,看見盛狐狸正安靜地站在窗前。
那細長的眸子,在陽光下微微地眯著,長而濃的睫毛像是被灑上了碎金,每一次的眨動,都綻放一次華麗。
而他的面板,在那暖黃的光線下,近乎透明。
就連指尖,也是晶瑩剔透的,不染凡塵。
就像是溫撫寞。
陽光下的溫撫寞,就是這個樣子,如冰雪雕出的人。
可是,仔細看來,他們是不同的。
溫撫寞清秀到了極致,他的臉,讓人瞬間聯想到“乾淨”這個詞語。
而盛狐狸的臉,乍看之下是清雅俊秀,但那只是一種土壤。
在土壤之中,還開出了妖冶的曼陀羅。
這就是盛悠傑。
正看著,不期然間,他忽然回過頭來。
我回過神來,剛想說什麼,他開口了:“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陽光也融化不了的冷。
我頓時愣住了,喃喃道:“怎麼了?”
他站在窗戶處,身後,是明亮的天光,還有滿樹木槿,熱烈地開放著。
在這華麗的背景中,戚悠傑逆著光,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他那雙眸子,卻深沉得如最黑的夜。
他的聲音,就從那純粹的黑暗中向我傳來:“你從我身上,究竟看到了誰?”
我渾身的血液,瞬間湧到了頭頂。
那種忽然被人看透心事的驚惶感,蔓延至我的全身。
我站在原地,渾噩了許久。
之後,我來到自己座位前,坐下,緩緩地。
我的手,無意識地翻著面前的雜誌,厚實的紙張,翻閱起來,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良久,終於再次問道:“你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