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吸,是急促的。
我的額頭,滲滿了汗珠。
我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盛悠傑忽然轉過頭來,看見我,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你,真的要離開嗎?”好半天,我才問出了這麼句話。
盛悠傑眸色難辨,他道:“是的。”
我張張口,想說什麼,但是喉嚨確實哽著的。
盛悠傑看著我,眼底閃過一絲流光,太快了,我無法抓住。
我艱難地吞了口唾沫,重複道:“你要走了?”
“是的。”他也這麼重複著。
微風撫過,盛悠傑額前的碎髮遮擋住了他的眸子:“是你說的,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咬住下唇,胸中忽的申請一種強烈的情緒。
我叫不出那種情緒的名字,但是它卻衝上我的胸膛,將積埋在心中的話一股腦的攜出了口:“是的,是我說的,是我讓我們分手的!因為我害怕,我害怕你委委屈屈地和我在一起,我害怕你不快樂!媽媽的,我是想做個聖女,我想犧牲自己成全你的快樂!所以我要跟你分手!”
我大聲地吼著,很快便引來了眾人的側目。
可是我不在乎,在這一刻,我什麼都不在乎了。
我是豬,真的是豬。
我憑什麼判定盛悠傑的快樂與否。
難道,他的下一個女人,就一定會比我好嗎?
如果,那是個喜歡紅杏出牆的女人呢?說不定她會懷著別人的孩子傢伙給盛悠傑!
如果,那是個喜歡賭博的女人呢?說不定她會將盛悠傑的家產全部都輸光!
如果,那是個只喜歡女人的女人哪?說不定她會將盛悠傑的自尊踐踏得一點也不剩!
是的,我憑什麼就斷定盛悠傑離開後會過得比較好?
我不是他,也不是老天,我憑什麼就這麼自以為是?!
我以為自己是愛他,所以就要成全他的快樂。
可是,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
我愛他,我不想放手。
看著盛悠傑手上的機票,我的腦子是昏眩的。
現在,他就要走了,永遠的走了。
是的,他就要去另一個地方,遇見個女人。
另一個女人。
一種混亂的夾雜著妒意的情緒襲擊了我的腦子,我無法思考,我只能看著自己的手,襲擊上了小狐狸。
是的,我不確定盛悠傑是否會留下。
如果他走,那就意味著有另一個女人會享用他的小狐狸。
與其如此,還不如現在就毀了它。
所以,我抓住了小狐狸,準確地,用力地一折。
隨著一聲悶哼,盛悠傑的臉變得卡白。
我腦子雖然是混亂的,但是在混亂中,卻有著一絲清明。
那就是,傷了人就要馬上跑。
於是我留下一句“盛悠傑,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接著,便逃之夭夭。
而且,我又逃回了雲南。
這次,是坐的火車。
老闆娘估計是神仙,知道我會再度返回,因此一直將那房間給留著。
這次,我沒有哭,也沒有惆悵,而是躲在被窩中,整日整日地睡著。
睡了三天三夜,終於拗不過肚子餓,我來到樓下吃飯。
正吃得歡,卻聽見老闆在唸報紙上的文章標題:“機場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