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遙將睫毛一垂,遮住了眸子裡那道流光。
他說:“我也忘記了。”
以此結束了這場對話。
正在這時,門被推開,那耳釘弟弟慌慌張張地走進來,道:“童哥,實在對不住,剛接到訊息,說東區大刀要來鬧場子。不巧的是,雲哥今天也帶著兄弟們在這,估計雙方是要幹一場的。麻煩你們先走一步,免得等會打起來把姐姐們給嚇到了。”
雖說我是非常喜歡看打架的,但那隻限於電視上。
現實中那種血沫橫飛,斷胳膊斷腿的場面還是受不住的。
於是乎,我趕著把小乞丐和柴些給叫醒了。
誰知,兩個醒了後,就要噓噓。
柴柴佔據了包房中的洗手間,而小乞丐只能去外面的公用洗手間。
我剛把東西收拾好,便發覺自己也開始尿意膨脹,便跑到洗手間前敲門,催促柴柴。
誰知那女人居然說自己在上大,一時半會出不來。
沒辦法,我只能步小乞丐的後塵,去公用洗手間上。
誰知正來到洗手間六口,便看見小乞丐像見了鬼似的,從裡面衝了出來。
我一把拉住他,皺眉問道:“你怎麼了?”
小乞丐剛想說什麼,但眼睛瞥見我的身後,立馬就慌了神,使出吃奶的力氣想要甩掉我拽住他衣服的手。
可惜的是,我當時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死死地抓住他。
這時,我聽見身後傳來一個低沉威嚴的聲音:“站住!”
顯見得,是對著小乞丐說的。
我順著聲音望去,看見了一個男人。
走廊裡的燈光是幽暗的,我瞧得並不清晰,但是,那人的一雙銳利的鷹眸,卻將我震懾在了原地。
他的身形,高大強壯,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黑暗的,王者的氣息。
趁著我失神的當,小乞丐忽然將我向著那人的方向一推,接著自己則像只平原兔鼠一般,一溜煙逃走了。
我被這麼一推,立馬失去了平衡,直直地撞進了那個高大男人的懷中。
第一個感覺就是,這男人的肌肉,真是硬!
但是,接下來的一秒,這男人就讓我知道,他的肌肉很軟——和大理石相比。
我的意思是,他居然沒有一點憐得惜玉的意思,順勢便我往地上一丟。
我的屁股,生生地和地面來了一場親密接觸。
屁股與臉蛋的親密接觸
我痛得淚花四濺。
透過朦朧的淚眼,我看著那男人向著小乞丐追去的身影,在心中對他進行了長時間的謾罵。
謾罵物件上至他的祖宗八代,下至他的子女孫輩,都沒有逃脫。
謾罵內容主要是涉及生*殖器方面的名詞。
我承認,我不厚道。
罵完之後,等屁股上的痛稍稍好點了,我去洗手間釋放了記憶體,接著,便一瘸一拐地向原路走回。
但非常不幸的是,我迷路了。
是的,這裡的包房樣子都長得差不多,並且,走廊光線又十分黝暗,再加上我識別方向的能力是非常地差。
基於以上的原因,我迷路了。
看來,得找個服務生來問問了。
老天待我不薄,我剛這麼想著,就有一個服務生向著我跑來。
他跑得可真是愉啊,活像逃命似的。
額前的頭髮本來是被髮膠固定成一片,現在全部翻起,像片黑色菜葉子似的矗立在頭上。
用老院長的話說,就是“跑得飛叉叉的”。
我想問他403包房在哪個方向,但是剛開口說了個“請”字,“問”字還在喉嚨中打轉,他就從我身邊“嗖”的一聲竄過去了。
順便掀起陰風陣陣。
這孩子,服務態度才叫一個差哦,得讓耳釘弟弟好好調教一番才是。
誰知,在下一秒,我就知道那服務生逃命的原因了。
因為,在左邊走廊的盡頭處,一大群穿著黑衣,手中拿著鐵棒,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的人正氣勢洶洶地向著這邊走來。
難不成,這就是耳釘弟弟口中來鬧事的東區大刀的手下?
我頓時又被嚇得尿意膨脹,雙腿也開始軟了。
沒多想,我連忙拔腿,向著剛才的服務生逃命的方向跑去。
但是隻跑了五步,我就看見那頭上頂了片黑色菜葉子的服務生又往回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