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柴神經比較大條,說完了也就將這件事放在腦後,沒再多想。
但童謠的一顆心,卻平靜不下來。
原來,他已經將寒食色的喜好,都記在了心中。
原來,他已經,這麼喜歡她了。
買完東西之後,兩人回去,推開包廂的門,童謠立即發現了寒食色和溫撫寞之間的異樣。
兩人的眼睛裡,都有著躍動的喜悅,而面頰,即使在暗淡的光線下也可以看見羞澀的緋紅。
童謠當即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他的身體,忽然之間變得很沉很沉。
當天晚上接下來的時間,童謠霸佔了話筒,不停地唱著歌,直到喉嚨沙啞。
也就在那天,童謠發現,自己的演技還是不錯的,至少,他可以笑得很開心。
那天之後,溫撫寞和寒食色在一起了,他們成了公開的戀人。
那個暑假,是童謠一生中最痛苦的夏天,因為他整天都戴著一副面具。
在握著手的溫撫寞和寒食色面前,他必須要像過去一樣地笑。
窒悶的陽光,痠軟的嘴角,破碎的心。這是童遙對那個夏天僅存的記憶。
高二開學,童謠發現他讓自己陷入了一個難堪的境地。
他和寒食色在同一個班級,而溫撫寞不出意外地去了尖子班。
因此,童謠必須要時常幫兩人傳遞話,或許是傳遞東西,並且,在此過程中,童謠不能表現出什麼異樣。
有時放學,三人走在一起,溫撫寞和寒食色便會牽著手,一臉幸福。
而童遙,卻是在後面默默觀看著,偶爾看得苦了,便抬頭,眼睛,始終望不穿那片密林。
有時候,童謠也會控制不住地去做很幼稚的事情,例如有天放學,他故意當著寒食色的面,在後校門處親吻了校花。
在親吻的同時,他的眼睛,卻是瞄著寒食色。
他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一點自己希望有的東西。
可是沒有,寒食色居然跑來詢問自己這種強吻的訣竅,說是拿去對付溫撫寞。
童遙只能苦笑,他想,自己是堅持不下來的。
他決定轉學,便讓父母為他聯絡了新加坡的學校,準備去那邊就讀。
他想要換個地方,換個看不見寒食色的地方。
當事情完成了差不多七八成時,童遙清清淡淡地將這個訊息告訴了寒食色。
那是一箇中午,他們倆剛上完體育課,便相約出去吃飯,在吃到一半時,童謠開了口。
聞言,寒食色沒有說什麼,只是低下了頭。
透過她的睫毛,童謠看見了她眸子中的濃濃不捨,而她的眼球上,似乎還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寒食色對朋友,是在乎的。
童謠清楚,這是朋友間的不捨,只是朋友間的不捨,但是在那瞬間,他改變了決定。
他哈哈一笑,道:“開玩笑的,你還當真的?!“
此舉換來的,自然是寒食色的一頓暴捶,還有她眼中那發自內心的欣喜。
算了,就這樣吧,童遙想。
留下來,雖然有苦,但也有快樂,至少,他可以時時刻刻看見寒食色。
這樣就好。
這樣……就好。
如果寒食色是別人的女友,童遙會毫不猶豫地將她搶過來。
但是,他是自己最好朋友的女友,童遙只能徹徹底底地將自己對寒食色的感情埋藏在心底,用最厚的泥土。
他只能默默地呆在寒食色的身邊,默默地看著她和溫撫寞之間感情日漸濃厚,默默地陪她說笑,默默地給她看答案帶她度過考試,默默地陪著她跑步,默默地……戀著她。
時間,就這麼過去了,轉眼,高考了,再轉眼,高考結束了。
在升入大學的那個暑假中,溫撫寞時常去寒食色家中,關於這些,童謠都是知道的。
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因為他沒有資格。
有天晚上,童遙打電話給溫撫寞,想約他第二天去打籃球,但是溫媽媽卻告訴他,說溫撫寞那天晚上在寒食色家,一直沒有回來。
童遙放下電話,保持著不動的姿勢整整一分鐘,然後,他開始撥打溫撫寞的手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
童謠沒有放棄,而是繼續撥打著。
其實,就連童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算是打通了,他要說什麼,他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