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樰簡直氣得要掀桌;這時一對年輕的男女肩並肩地走進咖啡廳,兩人都看起來有些靦腆尷尬;貌似是第一次見面。
蘇若樰知道,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紀;k市“相親”仍是相當盛行的。
女孩看起來與沈輕嵐年紀相仿;蘇若樰不由多看了幾眼。這女孩長得沒有沈輕嵐漂亮;但年輕就是一種資本,她有著這個年紀所特有的青春和朝氣,笑容是那麼明媚動人。
蘇若樰想自己可能實在太無聊了,居然有閒情逸致觀察兩個年輕人如何相親。
男孩應該還算比較聰明,並沒有一開始就問你是做什麼工作的,父母又是做什麼工作的,而是問女孩有什麼興趣愛好,並且由這幾個興趣愛好延伸出許多趣事,將女孩逗得哈哈大笑。
沒多久蘇若樰又發現了一個十分有趣的現象,那就是男孩會時不時地瞥向她這個方向。她順著男孩的視線瞧去,注意到她的隔壁兩桌坐著一位中年婦女,沒有點餐,只是要了一杯白開水,貌似和她一樣也在觀察這兩個年輕人,或者說,是在觀察男孩面前的那個女孩。
蘇若樰看見這位中年婦女搖了搖頭,男孩的眼睛就動了動,對女孩的態度也漸漸冷了下來,很快就叫來服務生埋單,和來時一樣,與女孩肩並肩地走出咖啡廳。
結果不言而喻,蘇若樰皺了皺眉,心想對母親如此言聽計從的男孩她還真看不上眼,然而不知怎麼的,她對那位母親卻隱隱有些羨慕。
蘇若樰清楚,她在嚴祈辰的心中是沒多少分量的,她的兒子永遠都不會在乎她這個母親的看法和意見。
男孩在咖啡廳的門口招手攔了輛計程車,女孩坐上車後他就禮貌地同她揮手告別。
計程車最終帶著遺憾揚長而去,蘇若樰不經意地一掃,就看見沈輕嵐遠遠地走了過來,手上還提著一個塑膠袋,因為距離太遠,她只能模糊地看見袋子上有紅色的圖案,卻看不清上面的字。
沈輕嵐的臉色仍舊那麼蒼白憔悴,一張年輕俏麗的小臉上居然寫滿了愁容。蘇若樰憶起自己第一次見到沈輕嵐的時候,她雖然會害羞緊張,但也是和方才那個女孩一樣朝氣蓬勃,明媚靈動,可如今,那種光彩在她的身上消失了……
蘇若樰直到沈輕嵐進入小區之後才埋單走出了咖啡館。她忍不住沿著沈輕嵐走來的那條路反方向走了一小會兒,就宛如有什麼感應一般,她最終停在了一家藥店門口。藥店裡走出了一位穿著時尚的都市白領,手上提著的袋子與沈輕嵐提著的一模一樣……
雙拳不由地一點點握緊,蘇若樰正想打電話叫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出來賽車,嚴祈辰的電話竟然打了過來,然後,蘇若樰終於知道為什麼沈輕嵐這丫頭會說她和她的兒子沒法在一起。
蘇若樰覺得,她的天都要塌了……
沈家。
沈爸爸沈媽媽望著坐在他們對面,明明樣子高貴得不可一世,說話的時候卻又像是在懇求他們的女人,情不自禁地面面相覷,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們到了國外,完全不用擔心會有溝通障礙,我可以將家裡的菲傭全都換成會說中文的,你們出行,我也會安排專門的翻譯跟隨你們,你們若是想回國了,也隨時可以飛回去。”蘇若樰雙眸不自覺地迸發出哀求的光芒,就仿若此時沈爸爸沈媽媽正掌握著她的生死大權。她想到中午嚴祈辰對她說的決定,也顧不上什麼身份或是面子,繼續乘熱打鐵道:“在國外,你們根本不用考慮生計問題,一切開銷都由我們嚴家負責!你們只要安享晚年就行了!”
蘇若樰口中提到的“菲傭”、“翻譯”,對沈爸爸沈媽媽來說都是極其陌生和遙遠的。他們的經濟條件向來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現在突然冒出了個人來,說只要他們移民到國外,從此就能過上高人一等的生活,他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騙子,但這個想法只是一晃而過,因為他們清楚自己沒有什麼欺騙的價值。
沈爸爸眉頭微蹙,沒有想到他那素來乖巧聽話的女兒居然瞞了他們那麼多事,難怪他們安排她和鄭嘉鐸以及他的表弟見面,她會表現得那般反感。
沈爸爸作為家裡的頂樑柱,確實許多事都由他全權做主,而蘇若樰顯然也是極懂得察言觀色的,在說話時通常都是盯著沈爸爸的眼睛。
沒有人不想過上富足的生活,說實話,蘇若樰所描述的這種生活大多數人都很嚮往。沈爸爸轉過頭看了妻子一眼,而沈媽媽也極其默契地望著丈夫,沈爸爸瞬間讀懂了她的想法。
畢竟是攜手相伴了二十幾年的夫妻,在某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