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當初拒不投降而全家被吊死的大領主,知道自己千年後自己忠誠的那個家族的最後血脈居然會以這樣的場景來到自己家,不知道他會是什麼表情。
然而現在等著艾德的只有一群老鼠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陰謀想要奪取食物,和數不清的蚊蟲繞著他們想要吃晚飯。
艾德和法瑞爾也舒服地坐在火堆旁的石墩子上,火光將老牧師臉上的皺紋映照的似乎更深了,那些滄桑的印記也許見證了這個一生大部分時間都很潦倒的牧師每一個辛酸的過往,然而從他臉上卻看不到一絲負面的情緒,只有對信仰的忠誠。
面對著火光,老牧師的表情有些模糊,然而艾德的眼睛卻被晃得透亮彷彿黑色的眸子裡面也孕育著一團火一樣。透過破敗城堡上面漏了一個大洞的屋頂,星光如女神的淚痕,漸漸在君臨上空蔓延。
火堆上架著一口破鐵鍋,正在咕嘟嘟的往上冒泡,裡面煮著白天從達尤沙奪來的麵粉,他們既沒有吃烤餅,也沒有吃烙餅,而是就著白天老牧師為一個老婆子治眼病得來的兩枚白沙雞蛋,和在路邊隨手採的‘豬愛啃草’煮了一鍋白麵疙瘩湯。
因為這樣能喝個飽,連水都省了。
艾德給老牧師盛了一碗湯,自己也美美地喝上一碗,舔舔嘴唇從腰包裡面掏出一個小本子,又開始了每天的保留曲目。
“老頭兒,昨天你說到燃燒地獄的魔族大軍在君臨城被我的祖先滄痕。血曼陀羅打敗後,逃到了北方的寒流堡,然後呢?寒流堡被屠戮了?”
老牧師斜了他一眼,笑罵道。
“你小子就知道聽故事,等哪天我肚子裡這點兒東西被你掏光了,我看你聽什麼。”
“那容易,我再找一個師父唄,我看在酒館角落裡抱著豎琴,咿咿呀呀唱詞兒的吟遊詩人就不錯,不但能聽到許多故事,還能免費泡酒館女郎,說不定什麼時候那個路過的富婆看我英氣逼人,玉樹臨風,招我做上門女婿,你也能跟著享享福。”
法瑞爾聽這小混蛋胡謅也不由失笑。打趣說道。
“酒館裡的女人你也敢碰,萬一你一時把持不住,欺負了哪家的良家女子,我可沒那麼大的能量去給你打官司。”
艾德撇撇嘴,“我好歹也是皇族後裔,這要是一千年前,給我當老師,除了‘提瑞斯法聖地’的大魔導師外,我還不鳥呢!”
法瑞爾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
那笑容中有一絲挪揄,要是一千年前,沒準你也跟著暴君傑宙被燒死在摘星塔裡呢。
他縷縷花白的鬍子說道。
“想聽故事可以,”他笑眯眯的說道。
“不過在過幾個月就要開始‘霍格沃茨學院’的入學考試了,你的魔法知識和元素力量應用史都記好了嗎?霍格沃茨的門檻可高呀,這次要是考不上,就算求爺爺告奶奶也得等三年以後啦。”
老頭兒嘮叨了半天,一邊顫顫巍巍地端著缺口大碗吸溜吸溜地喝湯,一邊講述著自己年輕時如何天縱奇才,就差五分就考入霍格沃茨草藥學的大門,結果考試那天因為吃自制的‘記憶增強劑’,用藥沒用好,跑肚拉稀地考完了試,考現場魔法親和力的時候連個光點都沒召喚出。
艾德暗想就這樣還想進草藥學的門檻兒,霍格沃茨學院的草藥學裡面的都是有名的魔法藥劑大師,沒有幾十年的鍊金術造詣誰幹去那裡任教,拿鼻子一聞,就能知道你老爸老媽在生你那晚有沒有喝酒。
不過,艾德不懷好意地看著法瑞爾,想象著他捧著肚子,全身都糾結在一起,然後向著茅房跑時的姿勢,不由想笑。
見他依然有些老年痴呆地又說起自己來。
“艾德呀,你還年輕,一定要努力呀,就說這《元素力量應用史》這本書吧,雖然是講歷史的,在實戰中沒什麼用,但讀書不一定要有用,讀書可以明智,讀書可以休閒,書中自有金幣和美女,這些都是背的東西,不常複習就會忘了。”
艾德無力地嘆了口氣,垂下頭。
不耐煩地擺手說道。
“背好了,背好了,真的背好了,就連遠古精靈第一次因為晚上起夜看不到路而發明了‘聖光加持’時說的話我都記下了。”
“你這麼自信我就考考你。”他扯著鬍子,搖頭晃腦地想了一下,然後一拍屁股下的石墩子,說道。
“人類是有哪幾種元素構成的,每種元素都有多少比例?”
艾德自信一笑,“具精靈傳說,人類是在第二紀元,也就是蠻荒獸的紀元裡,由永恆的三古神之一,‘冥海瑤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