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煩什麼?我莫名其妙被你害慘了,再來煩我小心我告你!”他氣急敗壞地掛上電話。
哭得慘兮兮的子美錯愕地看著他。他確定電話是剛剛那女人打來的嗎?這樣罵人萬一罵錯了,可就糟了。而且她從沒見過他這麼生氣,就連被羅禾東偷襲時,他的臉色都沒這麼難看,也許她真的誤會他了。
瑞寧才剛要走回來,電話鈴聲居然又響了,他兇狠的目光如雷射光般瞪著響個不停的電話,彷彿想摧毀它似的。
怒到最高點,他一把抄起話筒,所有一三四六字箴言全都用上了!
“媽?”
倏地!他的精彩咒罵瞬間停止,呆愣地瞪著話筒,過了許久才尷尬的介面——“呃……以為是別人,那人一直打來鬧才……嗯……好……拜拜!”
他呆呆地掛上電話,緩緩地回頭看向子美,又過了許久才開口——
“費諾文的父母要來了!”
第九章
“怎麼辦?”驚慌爬上瑞寧的臉龐。
“伯父他們什麼時候要來?”子美站了起來,扯著衣角擦淚。
“明天中午到,我答應去車站接他們。”瑞寧仍處在震驚中,有些呆愣地將聽到的敘述出來。天!他從沒想過會遇到費諾文的父母。
“也差不多該來了,他們一年總會現身個幾次的。”子美屈指算時間,平靜的說道。他們一時興起就會來瞧瞧兒子,是一對很好相處的長輩。
“完了!絕對會穿幫,生養二十八年的兒子突然性格全變了,他們絕對會發現不對勁!”瑞寧頹然地坐進沙發。
“他們人很好的,而且你只要透露現在的性向,伯父他們絕對會樂翻天,再也沒時間去懷疑其他的小事了,你放心吧!”子美坐到他的身邊安慰道。
“真的?”
“對呀!表哥十八歲那年被伯父他們發現有同志傾向,當時可是鬧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呢!表哥是獨子,那種打擊對伯父他們而言有多大,你應該明白吧!”
“後來呢?”
“有幾年他們簡直是水火不容不論表哥如何解釋、如何乞求諒解,伯父他們都拒絕讓他回家,那幾年表哥很痛苦。”子美偏頭回憶過往。
“他被斷絕親子關係了嗎?”
“對呀!那時伯父他們還住在這裡,表哥被趕出去,可表哥還是三節過年以及父母生日乖乖回來門外罰站,五年裡全無間斷。”子美說著,眼眶又紅了。
“真可憐。”原來要忠於自己,也挺困難的。
“對呀!還好我父母不看他的性向,只看他的孝心,讓他住到我家,我和表哥的兄妹情就是這樣培養起來的。”
“真的只有兄妹情?”瑞寧有點懷疑。
“廢話!不然還姐妹情咧!所幸表哥換而不捨的努力,讓我爸媽很感動,暗地裡也幫著緩頰,多少幫了點忙,所以伯父他們移民後,表哥才會二話不說答應照顧我的。”
“看來是個孝子。”瑞寧點點頭,認同費諾文的努力。
“是呀!幸好時代在變,不變的是表哥的孝心。看多了令人失望的社會新聞,表哥多年的堅持就顯得令人窩心和感動,伯父他們終於慢慢接納了表哥的性向,他們是真的很愛你……是很愛表哥,所以只要表哥快樂,他們也就隨他了。”
“真好!”他的爹孃在他十八歲那年過世了,而他那些年幾乎都在京裡,真正和父母相聚的時光並不多,算來費諾文真幸福。
“所以你根本不必擔心,不管你是誰,對伯父他們而。你就是他們的孩子,輕鬆和他們相處就行了。”子美握住他的手,鼓勵地拍了拍。
“你說得輕鬆,完全不瞭解狀況的人是我耶!我怎麼可能放鬆得了?”他反握住她的手,將頭抵在她的小手上。
“那我幫你惡補嘛!伯父他們退休後就搬回埔里了,對了,你們是臺中人,他們喜歡那裡清新宜人的空氣,自在悠閒的鄉間生活,現在種花、種菜,想旅行就出門,很愜意自在,很令人羨慕呢!還有……”
子美娓娓道來,一一訴說費家父母的種種,瑞寧聽得很專心。
“其實若有什麼事臨時答不上來,你就說忘了,反正你上回溺水的理由很好用,他們又不是法官,不會逮住你詳加盤查的。”子美難得見瑞寧像個小學生似的,又緊張又害怕地正襟危坐,就怕錯失掉什麼資料,不禁笑個不停。
“壞女人!居然笑我?”瑞寧兩手擰上她的小臉蛋。
“因為真的很好笑呀!”她仍笑呵呵直笑,卻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