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哭的眼睛都腫了,忙上前道:“這是怎麼了,可是哥哥又出事了?”
香菱見了寶釵,又是落下淚來,只是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什麼,只道:“太太在屋裡呢。”
寶釵也不再追問,趕忙和鶯兒進了屋子,就見薛姨媽在那裡哭著罵薛蟠,薛蟠卻是嘴裡還在罵罵咧咧說些賈家欺負人,等他好了定是要把賈家家學拆了的話。
寶釵忙上前道:“媽媽,哥哥這是怎麼了?”
薛姨媽道:“還能怎麼了,還不是這個詛心孽障又跑到人家賈家家學裡胡作非為弄的!
他要玩兒,跑到哪裡不能玩兒,偏我們住在這裡,賈家最是注重子弟們學業,他卻偏偏跑去家學裡胡鬧!
他找了原本在家學上學的孩子和他胡鬧不算,又讓那已經離了家學的小學生幫他到家學裡拉著別的孩子和他一起玩兒,那些孩子不知道他是要玩兒什麼,只當是平常玩耍,竟是跟著他出去,結果,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玩兒什麼。。。
人家孩子不玩兒了,要走,竟是鬧起來,賈家家學裡的孩子大都也是有小廝伺候的爺們,今天這個就是這東府那支的一個小爺,帶著兩個小廝的,人數雖然少,但是經常過去到東府校場學個武藝的,和他的小廝鬧起來也不是很吃虧,推搡間他就被推到了,竟是摔折了腿!
還好不是太重,大夫給接了,說是好好養著,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這個詛心孽障竟是發了瘋,見那個孩子帶著小廝跑出去了,就叫小廝去找幾個夥計,說是去把人家家給砸了!
那幾個奴才也是無法無天,竟是就聽了他的,帶人去了,賈家子弟都住在這兩府左近,那孩子跑回來又先去西府說了的,還沒等著動手,人就被東府的家丁抓了,全部打了一頓板子送過來給了你姨夫。
你姨夫是何等脾氣,寶玉只不過不愛上學他都容不下,何況你哥哥這樣,竟是連你姨母也跟著捱罵,甚至說是讓你哥哥離賈家子弟遠些,可不就是趕我們走麼?
從我們來,你姨母跟著受了多少白氣了,叫我們怎麼好意思再在這裡住下去,偏這個孽障到現在還不知道悔改,你聽聽他都說了些什麼。
要是離了賈家,你的選秀怎麼辦?雖說是小選,可是我們也是想給你謀個好去處的,不是真的讓你去伺候人的,我們家又沒有門路,若是不能依仗賈家,怎麼能保證你有個好去路。”
薛姨媽滿心煩惱焦躁,也顧不得什麼,一行哭一行說,嘮嘮叨叨都說了出來,說完又大哭起來。
寶釵聽了也是滿心羞惱,沒想到自己哥哥竟是又把賈家家學裡的學生弄出來玩兒,這倒是幸虧人家跑了,不然怕是更不可開交。
可是就是這樣,也是不知道該怎麼交代了,當初剛來的時候,還好說他不知道規矩,如今可說什麼?
當初自己母親當時只顧著心疼,說是要去找姨母,最後才知道連姨母也是受了牽連被斥責的,這幾年這種白跟著生氣的事情也是不少,這一次可叫自己和母親怎麼收場的好。
寶釵尚在思量,薛蟠聽了自己母親的話,已經是滿嘴胡沁起來,道:“趕我們走?大爺我還不稀罕他們家呢,大爺自己又不是沒房子住,怕他們不成?
他們賈家有什麼了不起?姨母還不是每每找媽借錢?
那賈珍算什麼狗屁侯爺,竟比這府裡還窮呢,修個園子都要跑過來借錢!
妹妹選秀也用不著他們,咱家雖然不當官的,可是也是皇商,也是和內務府有聯絡的,大爺我找幾個有勢力的太監花上幾個錢,有什麼不成的!
明兒咱們就搬出去,等爺好了,爺非得讓人把賈家那個破家學給砸了不可!爺我倒要看看他賈家到底能把我怎麼樣?
賈珍是一品大學士,舅舅也是一品的九省統制呢,怕他什麼?”
“哥哥你少說兩句吧,舅舅那九省統制也只是從一品而已,到底還差著半品呢,最重要的,這個內閣豈是其他官員能比的?你這不是給舅舅找麻煩麼?
再說,舅舅如今到底不在京城呢,我們怎麼指望的上?
賈家雖然不及咱們家有錢,可是要做事卻是比咱們家方便的,在京城的根基更不是咱們家可比的,哥哥卻要如何?
最要緊,都是自家親戚,誰家有位高權重的親戚,不是好生留著做個門路,偏咱們家就要和人家打擂臺不成?
況這件事情,到底是哥哥有錯兒在先,哥哥要頑,花幾個銀子哪裡玩兒去不成,為什麼非要和家學裡的孩子頑呢?
就是你的腿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