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的林陽,面泛心寒,他分明看的清楚,剛剛焯坤召出的人臉霧團,不是念主那等沒有意識和記憶的遊亡之魂,而是有血有肉的魂靈,修士的魂靈。
在石柱吸力消失的剎那,焯坤神識人影立刻向鐵鏈中央的黑木棺材遁去。
那躺在黑木棺材中的乾屍驀然間睜開雙眼,令人寒的冷眸中突然閃過一絲異色。
沒有雙臂的身體竟然在一段段蠕動如蟲似的符文聚集之下,瘋狂的凝實起來。
眨眼間一雙新生的臂膀就這麼出現在骨瘦如柴,只剩皮包骨頭的焯坤身上。
那順著鐵鏈不斷向焯坤聚集而來的符文,好似擁有某種神秘能量,讓焯坤幹骨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度正在不斷恢復著。
數息後,當所有符文被焯坤吸收完後,鐵鏈立刻齊聲斷裂,託在中央懸在空中的棺材,轟的一聲落在地上。
四角石柱也在沉悶的轟鳴剩下,出現無數裂紋,奇異的能量瞬間化成枯竭,再次感應一翻,已無當初引人矚目,
林陽盯著棺材,有些畏懼,更多則是一種不安。
他不知道這焯坤在碰到自己第一次時候,是想利用自己開啟封印然後殺了自己,還是計劃著其他,但不管那種,林陽都想活得更久些,最起碼,不能現在就死。
就在林陽胡思亂想之際,棺材中的焯坤突然坐起身子。
對視之下,林陽立刻低下腦袋,那雙毫無生氣的寒眸看的他毛骨悚然,不寒而慄,更讓他有種錯覺,好像面前的焯坤死了許久一般。
微微動了動腦袋的焯坤,沒有理會那膈應人的骨響聲,僵硬如布偶一般從棺材中站起,跨過棺材走到林陽緩慢的走到林陽面前,微微抬手。
林陽心怦怦直跳,臉色一沉,那雙沒有溫度的冰冷大手,在落上肩膀的那一刻,他認命的閉上雙眼,幾乎在他還沒有反應之際,兩人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
僅僅一息,甚至還未一息,當林陽不安的張開雙眼時,竟然現自己已不再地核之中。
那根本感應不到任何異常的突然移動,讓林陽在吃驚羨慕下,暗自鬆了一口氣,明白對方沒有向自己出手。
直到這時,林陽才看的清楚,面前身穿半卦衣袍的焯坤竟然是一位中年人。而且還是一位劍眉星目沉著穩重,給人一副鐵骨錚錚的中年。
那眉宇間的自睢之意,更是讓焯坤有種豪放不羈的感覺。但這股感覺卻和臉上的沉著形成矛盾的對比,讓人一觀之下,再難忘記。
生硬的向林陽擠出一抹微笑,他放下手臂,突然一躍,身影瞬息出現在三里外。
只見他突然紮下馬步,雙手合十,一股以他為中心的磅礴氣息驀然間向四面八方奔瀉而去,腳下站著的巨大石巖,似乎也在這股洶湧的氣息下,直接裂開一道巨大縫隙。
林陽眯著雙眼,認真望著焯坤,沒有放過任何細節。
“萬年生死一曲間,殘花若天浮生仙,朝雨雲定晨終墓,不過一闕夜闌晏。。。”
突然焯坤大笑起來,那笑聲肆無忌憚,那笑聲意寒人心。
林陽似懂非懂,似明非明的望著焯坤,他突然覺得面前這個不知活了多久的中年男人,與他有些相仿,也有些可憐,雖然不知這詩句要訴說什麼,但林陽總有種莫名的哀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焯坤突然張開雙手,提氣於胸,睥睨道:“命輪,凝!”
話音一落,天地震盪,凝音波濤四滾,那迷蓋在整個魂幕地域的血色迷霧,似找到回家的路,找到了主人,找到最親近的夥伴一般,瘋狂的向焯坤聚集而來。
無數吞屍惡獸齊齊仰天長嘯,為化神而拯救的地恆星大戰的修士紛紛停下手中的一切。
打坐吐納,暗自恢復靈力療傷,還是躲避追殺的,在這一刻,皆是望向一個地方,一個讓他們心神激盪轟隆響的地方。
而林陽目中已被駭然充斥,無論是焯坤口中的命輪之意,還是瘋狂聚集而來的紅色迷霧,還是背後那不斷凝實的光圈,都讓林陽知道,面前這位讓他有些敬佩的中年男子,竟然是一位二步巔峰的大能之人,一個能夠凝鍊出命輪的強者。
命輪二字代表什麼,林陽從太煌口中知道的太多太多了。
那是經歷第一步,化神,地混,天人,踏出第二步,忍受淬體,祭身,悟出天地本源的大能,命輪期強者,至少現在是。
那光彩怡人的命輪,立在焯坤身後,讓焯坤有種說不出的神采。
覆蓋在整個魂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