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之後。這種近乎口語、通俗易懂地文體便流行起來。身為先驅地張端義更是當仁不讓。在一切文章中都使用這種方式。聽他這不知是誇讚還是憤怒地話語。洪諮夔板著臉:“官家便是再寬厚。也不能讓他這謗議朝政之語氾濫!”
趙與莒笑了笑。沒有回答。
“還有這趙景雲。更是大逆不道!”洪諮夔見趙與莒不回應。繼續說道。
最初看到文章時。他在要不要彈劾趙景雲上微微動搖了一下。畢竟這人乃是當今丞相魏了翁地弟子。而且相當得官家重視。這些年來。趙景雲身無一官。卻周遊天下。無論是在大宋本土還是在海外都立了不少功勳。天子對他也算是另眼相待。不僅允許他直接上奏天子。甚至還多次表示要提拔重要他。可他這次卻在報紙上表如此大逆不道地言論!
讓洪諮夔惱怒之至地事情。便是趙景雲在評論京西行省連串大案時地話語:“此等慘劇竟集於一處。礦工求礦主不成。求官府不成。求報社名筆又是不成。何也?此世之上。救世之聖君、濟民之賢臣。自古未曾有也。仙佛官府。皆不可靠。唯開民之智。使民知、民有、民治、民享。虛其君於上而實其民於下。則官吏不唯媚上以圖貴。商賈不唯損人以自肥。小民不唯束手而就縛。上下平衡。內外相持。方可保民安民。成萬世不移之福祗也。”
趙景雲此文一出。當真是讓人目瞪口呆。較之張端義質疑天子地政策。更是將矛頭轉向最為根本地東西。
魏了翁坐在馬車之中,渾身在不停地抖,他的手中也抓著當日的《大宋時代週刊》。
“逆徒……逆徒!”
對於自己的弟子趙景雲,魏了翁一向很是驕傲,學識已經隱隱過他這個師長不說,為人的品德更是高潔,既不是沽名釣譽地假隱逸,又不是熱衷官職的投機。這麼多年,可謂一步一個腳印,大宋的許多重大變化,都與他有密切干係,從當初的華亭府民變,到湖廣去水蠱之症,再到金元合兵入侵他參贊軍事,前幾年甚至還遠赴海外,去了海外細蘭高郎步城宣化大宋威德。這些都讓魏了翁很滿意很驕傲,也曾不只一次拿出來與同僚炫耀,甚至於私底下與崔與之說,雖然崔與之的學生洪諮夔名高官大,但來日趙景雲前途必在洪諮夔之上,故此“吾為相也不及公,我為師也遠勝公”,讓崔與之頗是嫉妒一番。
可偏偏就是他最器重最鐘意的弟子,卻寫下這樣無君無父的文章來!
想到這裡,他將報紙攥得更緊了些。
馬車很快到了宮門前,他是丞相,一下車自然有侍從上來見禮,他也顧不得往日裡的丞相儀度,直接道:“去替我稟報陛下,魏了翁請見!”
“陛下正在見洪諮夔洪參政呢。”那侍從是個機靈的,見他這番模樣便知道是有大事,便提醒了一句。
魏了翁聽得“洪諮夔”這個名字,太陽**便突突跳了跳,心中頗不自安。洪諮夔如今是參知政事。離丞相也僅是一步之遙,若是論名望功績,當這個丞相比起陳貴誼要有資格得多。而且,他還師門淵源,身為崔與之地弟子,在官家那裡有著優勢直到如今,天子也只是允許崔與之辭了丞相之職。卻令他在臨安閒住,以備顧問之用,而不讓他回故鄉養老。崔與之還掛著一個太師的虛銜,作為天子顧問,有時他身體好的話,天子還會登門拜訪。
若是洪諮夔藉著這個機會,要掀倒他魏了翁,自己上去的話……
旋即,魏了翁將這個念頭甩掉,暗罵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當初自己能接任丞相,崔與之地舉薦有著很大的助力,而洪諮夔為人剛直,又向來與他交好,他這參知政事主管的便是教化這一塊兒的事務,報紙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若他現在沒有入宮,自己倒要責他失職輕慢了。
念頭飛快地一轉。他搖了搖頭:“罷了,不必替我通報,我先去辦其餘事情吧。”
這個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做出了錯誤的反應。現在來找天子做什麼?自辯此事此文與自己無關?或是向天子建議將《大宋時代週刊》關閉、將趙景雲抓起來審問是否有幕後指使?
這個時候他無論做什麼,都只能增加天子地懷疑,如果天子對於趙景雲地文章真正耿耿於懷的話。
最重要地……還應該是如何保全鄧若水與趙景雲,此二人皆是難得的人才,若是因為這篇文章而惹下大錯。於國家元氣,實是巨大地損失。
“去《大宋時代週刊》公署。”想到這裡,魏了翁顧不得其餘,上了車子又命令道。
大宋炎黃十二年四月,初夏的臨安城空氣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