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二之間有矛盾。但同時又與把持著大半朝堂權柄計程車大夫有矛盾。三方關係極為複雜。在看到了趙景雲地文章之後,陳安生這才恍然大悟。隨著這兩個新興階層的崛起,他們登上朝堂是不可避免的。
士大夫如何甘心拱手讓出權柄。趙與莒花上十餘年功夫進行蠶食,也只是從他們手中奪來一部分權力。而且趙與莒做得甚為隱蔽,雖然安插了不少他培養出來的人,可總體來看,士大夫透過科舉、常選兩種方式步入仕途,仍然掌握了大多數權力。
故此,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之前,士大夫們還可以沉醉逍遙,一邊吟賞煙霞一邊指點江山。但趙景雲的文章揭破這一點之後,士大夫們立刻警覺起來,必然會對趙景雲這種分權與民的觀點進行反撲。
故此,這次的關鍵倒不在於天子,而在於士大夫們。
聽得陳安平分析之後,眾人面面相覷,這也可以解釋為何到現在緝捕他們的人還沒有來:天子在等士大夫們地反應,而士大夫則在等天子地反應。
“若是如此,我們只怕更慘……歷朝以來,黨爭便是大忌。”鄧若水苦笑著道。
趙景雲也是冷汗涔涔,與張端義對望了一眼,兩人既然來到週刊公署,那便是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地,但若是這場爭論演變成黨爭,對於好不容易出現如今局面的大宋來說,實在是一個不可測地變數。
“事已至此,後悔也來不及了。”鄧若水意識到這一點後,也是懊惱不已,只是學術之爭,只不過是他們幾人倒楣罷了,可若是變成黨爭,大宋的朝政時局都有可能受之影響,他們便是真地大錯特錯了。他思忖了一會兒,然後決然道:“諸位,如今這情形下,諸位肯來公署,都是能慷慨赴義的壯士,只是自古以來,慷慨赴義便不是什麼難事,苟且偷生才最為艱難。”
“慷慨赴義,不過是一死而已,苟且偷生,卻要將自己餘生背起死未盡之事,甚至可能會因此而身敗名裂。程嬰杵臼,都須有人去做,我老矣,餘年不足惜,趙曼卿為此番禍事之源,必不得脫身,我二人願為杵臼,諸位可為程嬰乎?”
他話一出,張端義第一個出來反對:“若說禍事之源,我也是其中之一,如何能只讓你們二人慷慨赴死?我也老矣,沒有精力去與腐儒糾纏,請讓我也與二位一起!”
“那便這樣,鄧公、荃翁與我,便去做這杵臼,你們幾位為程嬰。”趙景雲是個果決的性子,他立刻站起來,不待陳安平、李仕民和吳文英反對,便大聲道:“之政,你們三人中你最年長,若還當我趙曼卿是朋友,你便帶著他二人離開。易生,當初我曾帶你去鄉間採風,你這些年學識大增,已經遠勝過我,這為平民鼓吹之事,我便交與你了。”
“君特,你也有事要做,週刊此次怕是不能倖免,若週刊不在,還有誰為我大宋百姓奔走呼號!”聽得趙景雲交待後事,鄧若水接著對吳文英道:“週刊停刊之後,你再辦一份報,休叫人間無正氣!”
“我不要!”吳文英臉漲得通紅:“鄧公。趙曼卿。何其小看我等!”
“休得義氣用事,我等家人,還須託付給諸位。”趙景雲一拍桌子:“事有大義小義,為大義而舍小義,若連這個都不懂,休要說是我趙景雲之友!”
他們正爭執間,突然聽得外頭嘩嘩的皮靴聲響。透過窗子,他們看到一隊軍情司的軍士走了進來,鄧若水情知最後時間已經到了,一拂衣袖站起:“便這樣定了,荃翁。曼卿,我們走吧!”
那隊軍情司軍士默不作聲地進了屋子,為神情冷竣,開啟一份公函:“陛下有旨,著軍情司捕拿趙景雲、鄧若水二人,你們誰是趙景雲,誰是鄧若水?”
他明明是認得這二人地,但此時卻是一副公事公辦地模樣。鄧若水和趙景雲仔細聽他說話。待聽得只有他二人時,面上都是一喜。齊齊應是。
“荃翁,你幫著吳君特一些。”鄧若水交待了一句。那軍情司軍士已經上來,一把將他扣住。趙景雲也是一般被戴上枷鎖。這些軍士辦起事來雷厲風行,片刻間就將二人帶了出去,張端義這才反應過來,忙跟著跑了過去:“我是張端義,為何不拿我!”
卻沒有一個人理會他,張端義又叫了聲,可軍情司的軍士已經出去了。
張端義回頭看了看吳文英他們,面上既是羞愧又是惱怒:“為何會如此!”
他話音未落,又聽得外頭雜亂的腳步聲來,這次進來的卻是一群刑部護軍,他們殺氣騰騰,一進來便大叫道:“奉刑部之令,緝拿人犯趙景雲、鄧若水等,查封大宋時代週刊公署,爾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