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黃十五年春三月十五日,臨安城朝天門前被打掃得一空,霍重城揹著手,緩緩行走在御街上。
自從將拖雷的老婆孩子獻俘之後,這朝天門已經很久未曾如此熱鬧了,畢竟如今四夷賓服。邊疆便是有戰事。也只是小打小鬧,沒有什麼夠份量的俘虜送來獻俘太廟。象是李鄴、王啟年上次西征,鐵木真的女兒領著殘部投降,原本是可以獻一次俘的,但天子以為對方並非窮途末路束手就擒,而是在還可以逃的時候主動內附,便給她定了個臨陣舉義地性質,而其餘地部落領,根本不是什麼大人物,想拿來獻俘還不夠資格。故此未能舉行獻俘儀式。
這次不然,聽聞西征艦隊橫掃歐羅巴,扶持當地部分貴族與歐羅巴幾個強國交戰,頗有繳獲,甚至俘虜大小名王十餘人之多,獻俘之事,自是不可避免了。
霍重城對歐羅巴諸國並沒有什麼認識,那是太過遙遠的地方,因此當然不知道這次被帶來的歐羅巴諸名王是些什麼人物。
“大人,那歐羅巴比東勝洲還要遠麼?”
一個部下對歐羅巴好奇心非常重。在他旁邊問道。吧,只不過一個在西面一個在東面。”霍重城有些拿捏不準。隨口答道。
大宋百姓,如今雖然是睜眼看世界了,可那種天朝上國的自豪卻始終洋溢在他們心中。他們也有這個資格自豪,雖然這些年來翻譯的外邦書籍證明了,在歐羅巴、天竺、波期還有大食都曾經有過光輝照人的智者。但現在的事實證明,唯有大宋才是勝利者。既然大宋現在是世界上最強盛最富庶的國家。那麼大宋的文明與價值觀當然才是最正確的——在這一點上,大宋百姓倒是體現了某種屬於全人類地共性來。那便是單純以結果去判斷原因是否正確,而不去多考慮那些客觀因素。就象趙與莒穿越來的那個時空,所謂西方價值觀至上,不就是因為當時世界第一大國是西方國家麼,那些誇誇其談稱讚正是因為這種價值觀使得西方強大的黃皮白心的香蕉們,對於西方價值觀在三百年間的演化是隻字不提的,在他們看來,彷彿從希臘時代西方價值觀就是如些偉大、光輝、正確
正是因為這種天朝上國的自豪感,使得大宋百姓更多地專注於自己國內,對於國內又出現了什麼新技術、又修了一條新鐵路、又現一座新礦山,他們都津津樂道,可對於大宋經濟圈之外的地方,他們住的莽林荒野而已。
“聽說方知行那廝要高升,去歐羅巴為督管,不知是真是假……那麼遠又那麼落後地地方,天子為何要派人去盯著?”那人又嘀咕了聲。
“少說廢話,多幹實事!”霍重城瞪著眼,喝了一句,那人被嚇得縮著脖子小跑離開了。
霍重城當然知道天子的目地,隨著西征艦隊的歸來,大宋與歐羅巴之間,已經不再存在什麼阻礙,那麼大宋的船將滿截著各種工業品,將歐羅巴人那些可憐的礦產資源、農產品、貴金屬源源不斷地換過來。既然將成為大宋的市場,那麼就有大宋地利益存在,既然有大宋的利益存在,那麼大宋朝廷就必須存在!
這是一個強大國家才有地氣魄,凡有其國利益存在之處,必有其國力量存在。縮著脖子韜光養晦,作為一時之策尚可,作為萬世之策則不亞於反劍自宮的自殘招術。
力量有多種,西征艦隊是其中之一,而方知行代表地密諜機關也是其中之一,有些艦隊、大炮、火槍不好出面完成的任務,由密諜機關去完成,反而更為方便。
他正思忖地時候,突然聽到了鐘聲,然後遠處火車站方向,鞭炮聲響了起來。霍重城精神一振:獻俘的隊伍到沒有把自己當作俘虜,身為歐洲貴族,被人俘虜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更何況是被一個近乎無敵的對手俘虜。當他出了火車站,看到眼前這座光芒四射的城市時,他完全不象是一個三十多歲、當了二十多年國王的君主,相反,他象個孩子一樣,除了出“上帝”和“哦”的兩個簡單單詞外,再無一句有意義的言辭。
這座壯觀的城市,僅僅出現在他面前的人物,就比他的國家都城裡全部人口要多,亨利甚至懷疑,這條長街兩側的人,是不是比他整個國家的人都要多。
這些人身上穿的都是華美的絲綢、布料,衣著古樸得體,他們中有男有女,每個人都面色白淨,比起歐洲任何一個貴族都要顯得高貴。亨利毫不懷疑,他們都是貴族,雖然他覺得這個國家貴族似乎太多了一些。
事實上這些都只是來看熱鬧的臨安百姓罷了。
亨利如此,他的大敵人,比他年輕七歲今年三十還不到的路易也好不到哪兒去,當然,和他們兩人為伴的還有比亨利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