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孟希聲只覺得心曠神怡。
自規劃時起,淡水便借鑑了大量後世城市建設內容,完整的下水道系統與垃圾處理設施,使得整座淡水城地街道極乾淨。一般的牛馬等大型牲畜,都是不能進入城區,而只能在城中一側,即使是進了城,若有糞便,也立刻有基建隊地年老體弱將之清理乾淨。因為水泥生產不斷擴大,淡水地水泥路面也擴大到了六米這是自義學少年在淡水開辦學堂之後,便迅推廣一套全新的度量衡,初到流求來的人可能會有些不適應,但對義學少年和淡水初等學堂裡畢業出來的人而言,這些都不成問題。
即使是出了城,街道也沒有變窄,楊妙真因為心中無可無不可,故此行得不快,指點著周圍道:“如今淡水糧食已經吃不完,宜蘭開出的田畝更多,方有財與我商議,要將糧田改種棉花、桑樹,你說如何?”
“那自然是好的,棉花可以織布,桑葉可以養蠶,到時候我將之送往倭國,再自倭國換回黃金白銀來。”孟希聲笑眯眯地道:“咱們家要養的人越來越多,糧食雖是能自給自足,衣物也無需外求,可鐵器礦藏,卻總也不夠。”
“這島上鐵礦不好,歐老根不只一次抱怨,說是鐵料不足。”楊妙真深以為然:“你還需自倭國多換些倭鐵才是。”
“小人知道。”孟希聲道。
“你究竟運來了什麼……”見他直到此處仍是故弄玄虛,不肯說出究竟運來了什麼,楊妙真終於急了:“俺又不是買你貨的商人,你再賣關子,俺也不可能多出價錢!”
孟希聲先是一愣,然後搖頭苦笑:“確實是小人地毛病,總盤算著如何吊起別人胃口,好將價錢抬得更高些。”
“那你便說,究竟是何物?”
“拉上岸了麼?”孟希聲沒回答,而是扯著嗓子向碼頭處地水手長喊道。
“上岸了上岸了,就在棚子裡!”那水手長回答。
“四娘子,請看吧。”孟希聲向碼頭邊的棚子一指,楊妙真性急,也不等他,三步兩步跑了過去,然後“啊”地一聲驚呼。( )
九十九、何故西窗起惡言
這是六匹栗色的馬,較之楊妙真騎乘慣了的蒙古馬,它們更為高大,依著如今流求的長度表,它們都約有一米四以上,兩隻耳朵不斷擺動,顯得極為機警。當楊妙真出現在它們視線中時,它們用深邃的眼睛看著她,而這眼睛裡又飽含情感………楊妙真不知為何,覺得這眼睛象極了趙與莒。
馬的額頭之上都有高頂的冠毛,象是一頂漂亮的帽子,當馬輕輕移動頭時,那頭頂的冠毛便迎風舒展,象是楊妙真梨花槍上的紅纓。
第一眼,楊妙真便喜歡上了這些馬,她吸著氣,面色潮紅,高興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兩年前官人便交待下去,要尋匹好馬與你做禮物,小人自泉州尋了大食商人,許以重金,才送了十五匹來,只是路途遙遠風浪兇險,只有這六匹才到了。”孟希聲笑道:“四娘子,如何?”
若是趙與莒在身邊的話,楊妙真會毫不猶豫抱緊他!
飾、鏡子、寶馬,趙與莒送她的禮物不多,但是楊妙真卻能從這不多的禮物之中,感覺到趙與莒的一便真誠。他雖總是滿臉冷淡,卻是滿心熾熱地對著自己。
“這幾匹馬……這幾匹馬……”楊妙真有些口吃。
“四娘子挑一匹吧,其餘的還得運走,咱們需得尋個牧場才成。”孟希聲道。
“牧場?你是說耽羅?”楊妙真曾聽趙與莒說起此事,訝然問道。
“小人這些年來遣人往來於倭國、高麗,中間多次在耽羅停泊,島上高麗人並不多,也無多少軍士,小人算過。有數千人馬,便足以掃平耽羅。將高麗人逐還。”說到此處,孟希聲一笑:“這原是一筆好買賣,小人遣精於放牧之人上島察看過,在這島上放牧數萬匹馬絕無問題。”
楊妙真怦然心動。在趙與莒大計之中,也曾說過時機成熟之時便要收耽羅以牧馬,她心中盤算了一番,然後笑道:“審言。此事須得與漢藩、景文商議,俺是被你說動了的。咱們流求三地護衛隊人數有五千之眾。又有預備役兩萬餘人。抽出三千人與你,應當無妨。”
景文是李雲睿之字,他除去管著淡水律令之外,還兼做李鄴的副手。行營軍伍之事,向來是他們二人議定,楊妙真來了之後,還要報與楊妙真做最後裁決。孟希聲聽得楊妙真如此說,目光閃了閃:“漢藩自然是千肯萬肯的。他自家總說護衛隊自建成起便未曾一戰。每次小人來島一次,他便要嘮叨一回呢。”
問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