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定遠號與新建的三遠級別海船通遠號一起,載著瓷器、絲綢、佛像、經文,經過十日航行,順利抵達了一處叫“葦之浦”之所在,在平戶停留一個月,將滿船貨物盡數換成黃金,共得黃金竟然達三千兩,還有部分換成了倭國珍珠、木材、工藝品,扣除成本,此一趟下來,兩船獲利便近十萬貫。
當然信中也提到一件不好之事,三遠船中的懷遠號在赴淡水途中沉沒,幸好船上救生設施充分,同行的致遠、濟遠號施救及時,人員損失並不大,趙與莒最為看中的義學少年,有一個二期的為大海吞沒,這讓趙與莒極是傷感,前三期的義學少年,如今大都能獨當一面,這般損失,實在是令人痛心。
不過有一艘新船又已經下水,孟希聲在信中提請趙與莒為這艘新船取名,以補足三遠船。趙與莒毫不遲疑地以那個遇難的義學少年之名為這艘新船之名,三遠船的合稱雖說保留下來,有一艘自此叫“章渝”號了。歐八馬地信中提及他在淡水的進展。他九月到的淡水,十一月初寄的這封信,此時淡水已經建成了木工車床與簡單的金屬加工刨床,這二皆以水力驅動,所用鋼則是歐老根新建的坩鍋高爐裡煉出來的鋼料。因為剛剛開始製造的緣故,這些車床的精度還不夠高,目前正在一個部件一個部件地升級之中
注1:這些商品,是宋時對日本貿易地主要產品,當然,宋時輸往日本最多的商品是作為貨幣的銅錢。有關商品種類,可見《慶元市舶司與元日貿易研究》一文,作浙江工商大學日本文化研究所碩士江靜。
注2:今稱為古江灣,位於日本平戶市東。平戶乃是當初遣唐使出之地,宋時商人多次往來。
注3:宋理宗寶右年間慶元府一年自日本商人處輸入的黃金便有四五千兩,加上中國商人自己帶回的,總數過萬兩,高於南宋中期中國黃金年產量,具體出處參見注1。
注4:作找到的資料中,宋朝金價一直變動,靖康年間高與銅錢兌換達一兩比五萬文,在此取其平均三十貫。資料見《宋代白銀貨幣化研究》。
注5:作對車床幾乎是一無所知,故此只能略寫,對車床如何升級感興趣的,可以參看絞線大大的《與宋同行》。( )
八十二、釜底抽薪翻巨浪
石抹廣彥如今不僅安好,而且正溫玉暖香其樂融融。
他並不在大金如今的國都開封,而是在被胡人敗壞得殘破不堪的中都,算上此次,在胡人攻下中都之後,他已經是第二次來中都了。
此時胡人佔據燕雲已頗有時日,雖說在中都已經沒有什麼殺戮擄掠之舉,但是整座城仍然殘弊蕭瑟,加之凜冬已至,更是肅殺冷清。
可胡人貴人的營帳之中,卻溫暖如春,被劫掠來的金貴人妻女,強顏歡笑,侍奉酒肉。
石抹廣彥在跪伏於自己身前的金人女子胸上捏了一把,那女子吃痛,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卻不敢呼叫出聲,因為她不只一次見著,自家姐妹只因一個眼神或一個動作,便被方才還大笑歡呼的胡人貴酋拖出去砍了。
石抹廣彥這個動作倒不是有意調戲她,而是藉著這個動作,博取對面的胡人貴酋好感。果然,除了坐在主位的木華黎之外,所有的胡人貴酋都露出曖昧的笑容來。
“石抹廣彥,若是喜歡,這女奴便歸你了。”木華黎坐在主位之上,面無表情地說道。
石抹廣彥立刻翻身跪倒:“多謝太師國王之賜!”
“起來吧,你家與阿海、禿花向來是故交,我受二人之託,自然要照看你一番。”木華黎道。此時鐵木真正籌備西征,將伐金之事委託給了木華黎,還封他為太師、魯國王,恩信之重,便是與他並稱為四傑的博爾術、博爾忽、赤老溫,也都不曾有過這般的榮耀。石抹廣彥藉著起身之機,細細打量了他一眼,他今年是四十八歲。沉穩嚴肅而有威儀,據說他出生之時,家中有白色繚繞,胡人都稱讚他是個了不起的英雄。石抹廣彥又拱了拱手。回到自己座位之上,細細思量該如何說話。
木華黎盯著石抹廣彥,則不必那麼小心戒備了。石抹廣彥是耶律阿花帶來的,向他獻上了厚禮,除了大量胡人喜歡的錦帛綢緞,還有來自南方宋國的刻鐘。此前木華黎見過刻鐘,那是眾金國貴人家中擄掠而來的,但象石抹廣彥送來地這種鑲著珠玉包著金銀的,卻還是第一座。
“你送給我的禮物,我很歡喜。”在酒足食飽之後。木華黎道:“我喜歡的不是上面地黃金珠玉。那些東西沒有用處,但是能精確計時,這就不一般了。”
他原本是奴隸出身,口齒並不是很伶俐。對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