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二種來,不過認出一二種已經讓他極是歡喜。除此之外,他還對淡水的地貌、溪流等做了檢視,在他的努力之下,淡水第一份資源分佈圖在一個月之後終於擬出了。
與此同時。歐老根也沒閒著,他和基建隊的窯工在一起,每日裡都忙得不易樂乎。基建隊為他們專門挖了口窯。也不知是要燒些什麼,過了些日子,他又領著鐵場的工匠開始鑄造一個大傢伙。方有財轉了幾回。卻不明白他要鑄的是什麼。看起來象是個大爐子,可又與他此前見過地鐵匠爐子不同。
歐老根要建的是高爐,這種石墨坩鍋的高爐,可以將爐溫提高到前所未有地地步,對於冶煉鋼鐵,乃至凡穿越必備的家利器玻璃都有極高的意義。
方有財只對歐老根父子好奇了兩天,便不得不把主要精力投到淡水地改制之上來。無論對他們來說,還是對淡水移民,這改制都是件新鮮事,而且隨著改制推進。漸漸也產生了些意想不到地問題。趙與莒雖然考慮得已經夠全面,倒意外之事總有生,這些都得方有財去傷腦筋。
阿茅敏感地覺,這些日子淡水有些不一樣,不僅因為來了許多新人的緣故,而且人們嘴中總是反覆地問:“你是哪個單位的?”
也有些與他相熟地移民少年問他,這些少年原本就憨厚爽快,故此很少有瞧不起他地,他每次被問。便瞠目結舌,不知做如何回答。
“我屬於哪個單位,人人都有單位,敖薩洋進了鐵場,陳子誠是在初等學堂,我屬於哪個單位?”
有這般念頭的不只他一個,與他一起在宋人這邊幹活地土人。幾乎個個如此。因為他與方有財最親近的緣故。這些土人紛紛找得他來,託他去問問方有財他們土人所屬。
“個你們所屬單位?”方有財愕然相對。他全然不曾想到土人會來問這個問題,在他意識之中,這些土人自然是屬於他們部族,他們到淡水來,純是傭工罷了。
“我們也要單位!”阿茅有些氣鼓鼓地道。
“自然,自然,你們自然也會有單位……”方有財有些傷腦筋,趙與莒寄的信中可未曾說這些土人應當如何安置。這怪不得趙與莒思慮不夠周全,而是因為他太久未曾到流求來,自是不知道如今土人與淡水關係。
雖然被趙與莒任命為淡水鎮公所大管家,但是方有財知道,此事他一人做不得主,當即他尋來陳任李鄴等人商議。
“此有何難,於鎮公所下再設一歸化局,所有願意到淡水來的土人,盡數安置於歸於局。”聽得方有財將事情說了之後,陳任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在義學一期之中算是最出色之一,這幾年來已經養成自信,臨事時從不畏縮退避。
“大郎未曾說要設這一歸化局,咱們擅自做主……”方有財有些擔憂,他想到被趙與莒配到基隆地趙子曰,雖然衣食物資盡數由淡水運起,可方有財總覺得對曾經掌握懸島大權的趙子曰而言,派去基隆便是一種變相的懲罰。
“大郎常對我們說道,立心當固守本志,不可朝三暮四;臨事當權宜變通,不可拘泥食古。”陳任昂然道:“土人若是安置不當,必會生事,乃至爭端頻生,有違大郎本意。若是能安置得當,則既增加淡水人口,又便於咱們拓墾。”
“陳任之語有理。”李雲睿年紀雖說在這幾人中最小,為人卻正是機智,思考事情或有不周全之處,卻往往能獨樹一幟,他笑道:“土人雖有些頑冥,卻不象胡人那般兇蠻,他們人數有限,這流求卻疆域廣大,咱們眼光不可只拘於淡水。古人有千金市骨之舉,咱們要善待這左近土人,讓他們心中仰慕,主動來投。”
“以誠使之信,以仁使之愛,以禮使之慕,以文使之化。誘之以利,鎮之以威,撫之以仁,化之以道。”李鄴插進來說道:“大郎當初說如何對待土人時,曾說過這一句,設歸化局,正合大郎之意。”
見義學少年都贊成陳任之策,方有財只能隨了大流,但具體如何操作之時,雙方又起了爭執。
“既然是要千金市骨,少不得重賞厚賜,如今島上所用,都是公中所出,咱們得定個章程出來,方不致於亂用。”這是陳子誠的意見。
方有財卻認為,這意見實際上是針對他來的,他如今是鎮公所管家,故此凡是淡水有的,他幾乎都能先享受上,即便是飲食,也真做到了食不厭精。聞言冷笑道:“你們說得輕巧,這許大一個鎮子,一針一線若都要計較,如何能辦得事成?比如說要來暴雨了,曬場急著尋木板遮雨,還得按章程來辦,待得木板領出之後,雨都要停了。”
“事前不論,事後追究。”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