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大郎做的,換了誰人都能做得來,都可做得比奴好韓妤有些自卑,這在她還小時趙與莒便在曉,只不過這些年來隨著他,韓妤已漸漸自信起來,說話行事不再象當初那般靦腆膽小。現在聽她說起,趙與莒起初還以為她又有些自卑了,聽得她提及耿婉與楊妙真,心中突的一跳,這才覺察得不對起來。
這個女孩已不再是當初初見時十二歲的女童,而是已經年過十八的姑娘了,她如此說話,莫非……竟是在吃醋?
趙與莒雖說才十三歲,卻視家中義學少年為自己學生晚輩,故此此時才想明白來,他心中先是一緊,接著又鬆了下來,輕輕拍了後韓妤肩膀。
“這世上任何之人都是獨一無二,旁人都取代不來的。”趙與莒慢慢地說道:“阿婉有阿婉的長處,四娘子有四娘子的長處,阿妤也有阿妤的長處。你方才說你為我做地事情,任何人都可以做,甚至做得更好,我聽了極不歡喜。”
韓妤**了一下肩膀,卻不曾說話。
“我近來頭痛要少些了,這不多虧了阿妤細心照料麼,若換了四娘子,只怕我頭未疼裂開來,倒要先被她給捏扁了。”趙與莒又道。
這話有些寒磣楊妙真,韓妤想到楊妙真做起家務確實是粗手粗腳的,嘴角不由得動了一下,低聲說道:“此話卻不能讓四娘子聽到。”
“四娘子爽直,便是聽到也無妨。”趙與莒微微一笑。
“什麼事情我聽到也無妨?”趙與莒笑容未斂,忽然聽到外頭傳來楊妙真的聲音,韓妤驚得掙脫了趙與莒的手,向後退了幾步,還未站定,便看見楊妙真自門口走了進來。
如今鬱樟山莊裡,便是趙與芮也要先敲門再進趙與莒的書房,唯有楊妙真有時還會忘記。她推開門都踏都一隻腳進來,這才想到忘了敲門,便又收回腳,在門上敲了兩下,再走進來。見著韓妤眼眶有些紅,她立刻瞪起眼睛:“兀那……你又欺付阿妤姐了?”
“沒、沒有!”韓妤臉突然紅得厲害,她確實是吃醋了,女孩家的心思,見著趙與莒總是哄著楊妙真,與楊妙真在一起時笑的次數比任何時候都多,她心裡便有些泛嘀咕,楊妙真名義上算是趙與莒地小妾,這個連趙母全氏夫人都預設了,而她不過是家中地丫環,甚丫環都不算,她也不知道自家身份究竟算是什麼,故此才會有感而。現在聽得楊妙真為她說話,還以為是趙與莒欺付了她,她便覺得極是羞愧。
“果然沒有?”楊妙真明眸在二人身上轉來轉去,趙與莒苦笑著向她擺手:“四娘子,方才從何而來?”
“剛去老孺人那裡行禮去了,與芮說過會兒到這邊來呢。”楊妙真道,她雖說豪氣,禮節上卻不缺的,每日都要去全氏處問安,全氏知道自家兒子自有打算,而且她也巴不得早些看到孫子,故此對楊妙真倒是真心歡喜,只不過兒子地主她自知做不來,否則早便催著圓房了。( )
七十四、塞上忽聞金鼓響
清晨來臨,在普通民間仍鼾睡未醒之時,鬱樟山莊已經開始活動了。廚房升起了炊煙,義學裡傳來背誦聲,後院的小校場上,秦大石、龍十二等在楊妙真的督視下操練槍棒。
因為後莊地方大的緣故,自三年前起,義學少年晨跑已經不再外出了,在院子裡晨跑,不至於驚動外人。故此,鬱樟山莊左近的百姓,漸漸已開始淡忘那隊一大早被主人驅趕出來跑步的少年,畢竟這附近有的是談資,特別是霍家莊的霍重城手刃殺父仇敵之事,更是讓地方上津津樂道。有傳聞說此事已經驚動朝庭,便是朝庭也有意嘉賞其壯舉。
雖說鬱樟山莊運作起來,卻是忙而不亂,一切都井井有條。
趙與莒抱著被子在床上呆了會兒,終於忍不住喚道:“阿妤。”
睡在外頭的韓妤早就醒了,端著自家的筆記正在溫習功課,雖然她早就自義學中出來,可因為怕落伍的緣故,她如今仍是一有時間便自修不止。
這也是整個鬱樟山莊的慣例,所有義學少年,甚至山莊一些跟隨多年的僮僕莊戶,在別戶人家有空便嬉鬧時,他們卻將時間用在不斷學習之上。
“大郎醒了,今日比平時要早些呢。”韓妤拿著外衣走進來,臉上帶著埋怨:“為何不多歇息一會兒。趙與莒看她的目光有些異樣,韓妤是極敏銳的,覺後面上微一紅:“奴頭沒梳好麼?”
“呃……給我拿裡衣來吧。”
這是趙與莒第一次在韓妤面前顯得尷尬,韓妤有些莫明其妙:“昨日洗澡才換得……”
“替我拿來就是!”趙與莒有些羞惱地起了脾氣。